“一日觀盡京都勝景,好不潇灑自在?這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
“看着像是公主。”
“長甯公主?”
“難不成我們這裡還有别的公主嗎?”
陸續又有幾人插進來,七嘴八舌地談論着。
“你還見過公主呢?”
“之前在百花樓門前,遠遠瞥見過一眼。也是後來才知道是公主,公主殿下真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啊!”
人一多,話題開始逐漸跑偏。
“唉,那個男人好像也是百花樓裡跟公主一同出來的。”
“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世風不古。”一人憤懑地說着。
“人家愛養幾個養幾個,你管得着嗎,養個人這種事又怎麼了,你三妻四妾也沒少娶吧?”
“那怎麼能一樣?”
“那怎麼不一樣,人家能讓公主心甘情願地養着,也是一種本事,要不你去試試?”
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的人,臨安毫不客氣地回怼。
“你粗鄙!”
男人臉紅脖子粗地結束了這場談話,離開了這裡。
衆人見狀,也紛紛散了。
“公子。”臨安跑回君澈身邊,張揚的氣勢瞬間收斂了起來。
“你很羨慕,需要我介紹你去嗎?”君澈冷聲說。
臨安猛地反應過來,低下頭,行了個禮。
“誤會啊,公子。我對您一心一意,日月可鑒。我當然不羨慕,我就是一時嘴快,您知道的。”
藍櫻看着君澈,人前溫潤如玉,私底下怎麼這麼愛吃醋?
臨安久久得不到回應,眼皮微擡,前方哪裡還有人呢?
看着站在路中間的人,沈瑤手上一拉,馬長嘶幾聲,停了下來。
看向後邊的青衿。她一路上看出來他并不怎麼熟,特意放慢了速度,如今差不多正漸入佳境,卻被攔了下來。
青衿壓着缰繩,馬卻并沒有停下來,眼看就要越過站在路中間的人。
“閃開。”沈瑤喊了一句,對方卻并不為所動。
沈瑤無奈,立于馬上,借勢輕點,幫青衿拉了下缰繩,可卻被馬帶着向前,無奈之下,隻能拉過青衿的衣服,将人拽了下來。
同時喊了一聲:“快閃開。”
“刺啦”一聲,衣服被撕裂了些。
餘白看着馬向自己而來,狠狠一拉缰繩,猛擊了一下。
馬兒幾聲長鳴停了下來,餘白将馬拉到一邊,捆了起來。摸了摸馬,安撫着。
“餘白,你幹什麼?”
沈瑤聲音中帶了些怒氣,馬兒受驚,剛剛要是失控了,在街上也是很危險。
“公主殿下,街上不得縱馬。”
餘白說,此時态度放恭謹了些,他是來攔人的,卻也沒有必要得罪人。
“為什麼?我記得律法上可沒有規定這一條。”
沈瑤說着,臉上重新挂上了笑意。皮笑肉不笑,眼神中卻是冷漠,一手拿着馬鞭,顯然對這個回答不滿意。
“今日是十五,街上人多,這樣有安全隐患,請您見諒。”
餘白行了個禮,頂着眼前的氣壓,他已經察覺出眼前人的不悅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除了正月十五,哪月的十五被禁過?或者你要不要看看,現在街上人多嗎?而且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可不屬于你的工作吧?你這是欺我不懂法?”
沈瑤看了下,剛才騎馬時遇到的幾個人遲遲沒有過來,看來也是被攔住了。
可在京都中,不硬氣些,就會被别人欺負。
“屬下不敢,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請您見諒。雖不是人群熙攘,可人也是不少的 。您也沒記錯,這不屬于我的職責範圍,可維護律法,人人有責嘛。”
餘白硬着頭皮說道。頭腦一轉,換了個理由。
“今日有個江洋大盜,出現在此處,我們也是在捉人。您見諒。”
餘白壓低了聲音,煞有其事地說。
活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明白原因為何呢?
看着自己破破爛爛的袖子,青衿上前一步,他不痛快,他也别想開心。
“我的馬驚了,你是不是該給個交代。”青衿晃了晃手腕。
“我願意賠償,請見諒。”餘白說着,硬擠出個笑容。
“算了,你幫我牽回去。”
沈瑤看着周圍投過來的視線,知道他也做不了主。而且這件事,他們也有責任。
馬要是正驚了,弄不好會傷到人,她也不該在青衿不熟時帶人上街。
“是,屬下告退。”餘白說着,後面出現幾個人,将馬牽走了。
“繡林莊離這兒不遠,我們去看看吧。”
沈瑤眼神示意着青衿,拐進了另一條路。餘白看着他們遠去,也離開了。
“剛剛是誰啊?”青衿有些奇怪,看起來也是身手不俗。
“是太子的門客。”沈瑤壓低了些聲音。
“他這是在針對我們吧。”青衿挑眉,意有所指地說道。
“今天有些特殊情況,律法的确規定特殊情況下不得縱馬,可能運氣不好。”沈瑤下意識回護道。
有些事情已經近乎刻入本能了。
“聽說城東有一大片玉蘭花開得正好,可惜這次看不了了。”沈瑤道,神情有些郁悶。
“我們下次一起去看,以後會有機會的。和你在一起,不管去哪裡我都願意。”青衿笑眯眯地說。
繡林莊
“客官不好意思,今日小店被包場了。”店家笑着說。
“包場,誰包的?”沈瑤問道,今日怎麼諸事不順?
“我包的。”君澈從後面走了出來,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