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櫻笑着說,神情中卻是帶上了些不解。
“你說的那個是你同意的?”君澈問,心中緩緩升起些希望。
“不是,他一開始跟我交談各種有趣的見聞,再到美景美食上,他是為數不多不會常常督促我,讓我努力清修的人,我以為他懂我。後來,他跟我表白的時候,我直接拒絕了他。”
藍櫻說着,注視着君澈的神情變化。
她不是第一次跟人說,結果卻是并不怎麼好。
“所以這是失敗經驗合集?”
君澈說,升起的希望緩緩墜了下去。
“也不能這麼說,主要是我不喜歡他,感動的成分還是多一些的,你們情況不一樣。”藍櫻說。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近人情,冷血自私?”藍櫻還是問了出來。
“當然不會,這完全是兩碼事,他愛你,是他的事,你有不愛他的自由。愛一個人,付出本就是不求回報的,而不是已付出作為裹挾的條件。”君澈看着藍櫻表情有些不對,連忙安慰道,壓住想要翹起的嘴角。
當然不一樣,他們是兩情相悅!!!
“你很好,我說的。不用去管他人的閑言碎語。”
藍櫻看着君澈堅定地模樣,笑了出來。
“我看的出來,瑤姐姐對你是有感情的,兩情相悅,定能克服種種阻攔。”
話音落下,馬車也剛好停了下來。
“長甯,今日~”皇後問道,屋子裡去沒有任何聲響,才想起剛剛讓人下去了。
坐回床邊,看在躺在床上的人,面容平靜,如同睡着了一般。
“姑母。”齊月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皇後扶住了齊月的手,面目帶着慈祥。“今日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是有些累了,可能是走得遠了些。”齊月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低了低頭,乖巧的令人憐愛。
“澈兒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麼大人了,玩心還這麼重!月兒,你放心,姑母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皇後嗔怪道。
“這事情跟太子殿下沒關系,姑母,您可莫要錯怪了表弟。”
齊月說着,在心中謀劃,她的姑母不會為了她教訓她的親生兒子,不過是雷聲大而已。可另外一個人卻不一定。
“哦,是有什麼隐情嗎?”皇後柳眉一豎,看起來帶着些驚奇。
“是表弟旁邊的女子,一直跟在我身邊,拉着我到處去逛,初次見面,我也不好拒絕。”齊月說着,聲音中有些泣音。
怎麼回事?要是沒搞錯她的兒子,一向克己複禮,重禮數。怎會如此縱着一個人,難道她這次壓錯寶了。
可根據以前看來,他喜歡沈瑤沒錯,可最近的種種迹象,他好像對他身邊的女子更為上心一些。
聽說,他們二人時常待在一塊兒,同進同出。他要是真的喜歡,她也不想做那個惡人,母子離心不是她想要看見的。
“喵嗚”一聲,吸引了注意。
“乖,快過來。”皇後說着,白色的貓兒便朝着她跑過去。皇後将貓兒抱在懷中,摸着柔軟的皮毛,逗弄着。
“月兒,你以後是要做皇後的人,小不忍則亂大謀,齊家以後還要靠你。一個女子,澈兒也許就是最近喜歡,到時候,還不是任你處置。”
皇後說着,她可以讓她們家族的人坐上那個位置,可她孩子心中的人是誰,就不由她控制了。
隻是齊月,還需要一番鍛煉,怎能如此沒有容人之度?
“是,多謝姑母賜教,月兒明白了。”
齊月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她的姑母,與當今的天子琴瑟和鳴,偏偏要她有容忍之度,這又是什麼道理?
“明白就好,月兒好好休息。”說着,手上用了些力道,示意人不用送了。
“姑母慢走。”
皇後走出偏殿,殿中頓時更為空曠了。
齊月握緊了被子,細細地看着屋内。
“出去了?”君澈看着來報的侍衛餘白,不過也才過去了一個半時辰而已。
“是,屬下去公主府問說公主殿下不在。問了梅香,說公主跟一個叫青衿的人一起騎馬出去了,說~”
餘白擡眼看了下君澈逐漸沉下來的臉色,止住了話頭。
“說什麼?”君澈說着,處理完事情的欣喜沒有了,握緊了手,手上青筋顯現。
“說剛回來不久,便與公主曾帶回去的公子策馬共同遊玩去了。
聽說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了,屬下已經派人去尋了。”
餘白硬着頭皮說。
“有他們的消息,立刻跟我彙報。”君澈說着,坐在正堂,桌上的茶杯飄着香,卻失去了讓人品鑒它的欲望。
“殿下,我們在醉仙樓,繡林莊,醉夢軒,瓊樓閣包的場還去嗎?”餘白問。
這都是華京最好的酒樓,綢緞莊,畫舫,胭脂鋪,每一個都是真金白銀在嘩嘩地流着,餘白想着,帶了些心疼。
“先包着吧,不急。”
面上一派風輕雲淡,手中的狼毫筆直接斷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