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說着,見手中的核桃仁挑了出來。在君澈疑惑的眼神中,給人強喂了下去。
“補補腦吧。”
這是你母親的命令,我既沒有辦法,也沒有立場。沈瑤想,眼神中也不由自主的帶了些失落。
可這一句話,就像是踩在了導火線上一般。
“難道我是自願的嗎,這麼多年,你真的不明白我在想些什麼嗎?”
君澈說着,丢掉了撒潑耍賴的模樣,眼神中也帶上了不解。
他試過很多方法,直接問過,旁敲側擊過,都被突如其來的各種事情打斷了。
他想着,來日方長,可現在出現的另一個人,真的讓他不能在等下去了。
藍櫻聽着,怎麼自己一裝睡,話題立刻不僅回到了正軌上而且更加勁爆了呢?努力壓住自己将要翹起的嘴角。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訴你。”沈瑤說着,帶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什麼?”君澈說着,也有了些緊張感。
“其實我生病了,這些日子一直覺得胸悶氣短,可能大限将至。我很想幫你,愛莫能助啊!”沈瑤說着抓了抓衣服,看上去頗有些柔弱的意味。
“姐姐,我幫你看看。我粗略地懂些醫術,但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藍櫻猛地張開眼,計劃未成就要半道崩殂,這怎麼可以。
糟了,怎麼忘了這茬,沈瑤想着,将自己的手往回收了收。
“不用了,就是感覺,我瞎說的,不準的。是不是我們剛才說話吵到你了?”沈瑤說着,一轉眼就對上了君澈兇的要吃人的目光。
“沈瑤,你不是說你從不說謊的嗎?”藍櫻看着架勢,十分自覺的閉上了嘴。
沈瑤聽着君澈一字一句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語氣低沉帶着掩不住的怒意,眼神中的怒火更是想要噴出來一般。
她還從來沒有将他這麼生氣過。
“我就是開個玩笑。”沈瑤說着,語氣中也帶上了些委屈。
“這種事情是你能拿來開玩笑的嗎,你就這麼讨厭我,甯願咒自己,也不用告訴我答案嗎?”
君澈笑了一下,原來人生氣到及至是真的會笑一下的,感受着自己剛才漏跳的一拍,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我不知道,别問了。”
沈瑤說道,她知道現在自己說一句“我有喜歡的人了。”
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兒,可是想一想,就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
馬車中的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再也沒有人開口,打破沉默。
馬車停後,君澈氣沖沖地下去了。
沈瑤接着下去了,看天色,倒是比她預估地早了一點兒。
“姐姐,可以扶我一下嗎?”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好。”沈瑤看了一眼君澈,他已經走出幾步遠了。“慢點兒。”沈瑤說着,将藍櫻扶了下去。
“多謝姐姐。”藍櫻收回了自己搭在人手腕上的手,擡腳就要向前走去。
“你不是要學禮數嗎,現在還早,我在這裡跟你簡單說一下。”
沈瑤開口,想起了他們聚在一起的初衷,喊住了要走的人。
“不用了,這般活潑自然也是極好的,何必都去學成一個樣子。不會就不會,又不是什麼大事。”君澈回過頭,眼神中帶着些不耐。
“過來吧,到時候跟着我就行!”君澈說着,嘴角都繃緊了。
“姐姐,我先走了。”藍櫻說着,直接向前走去了。
“你放心吧,我看過了,沒事。”藍櫻壓低了聲音。
“好,沒事就好。”
因着身量差異,君澈向旁邊傾了傾。
“一會兒你就跟着我好了,就是個小聚會,我母後人很好的,她不會計較那麼多的。今天,謝謝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這件事,我幫定了。”藍櫻說着,帶着一副堅定的模樣。
落到旁人眼中,就是一幅耳鬓厮磨的模樣了。
“公主殿下,這也太過分了吧。”思意走到沈瑤身邊,語氣中帶着些不平,看着沈瑤被晾在一旁,連忙走了過去。
“慎言,你今日怎如此莽撞?”
沈瑤說着,嘴角又勾起一抹笑,眼前人是為了向她投誠,還是想從她這兒套消息,亦或是兩者都有。
“是奴婢失言了。”思意說着,閉了嘴。
“我知道你是好意,天時地利人和,可得看全了。”沈瑤說。
“是,奴婢記住了。”
思意說着,今日卻是表現的太過了。宮中人多眼雜,一不小心說錯話了,可就有得受了。
走到花園中,皇後還未到。京中貴女三三兩兩在一旁站着,神色中帶着些緊張。所有人心知肚明地選妃宴,今天一定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各個都是争奇鬥豔,一眼望過去,花花綠綠的顔色,如同百花盛開一般,看得人眼花缭亂。
“太子殿下身旁的女子是誰啊?”
“不清楚,聽說是從公主府出去的。”
“啊,真的嗎?”
“有人親眼看見了。”
沈瑤在後面默默聽着,人是從她這裡出去的,她怎麼不知道。
她也不是故意想聽的,隻不過兩人聊得實在是太起興了,從平常趣事到各種香料,刺繡甚至還帶着些兵器。就像有說不完的話題。
眼角餘光看向旁邊小徑,一道明黃色的衣服在花叢中若隐若現。沈瑤向旁邊走了幾步,想要去提醒一下藍櫻。
走到中途,卻又止住了腳步。
且不說藍櫻和君澈正旁若無人地在說話,她這般上去,豈不是讓人亂想,這些日子她的風流韻事都傳得差不多了,一頓添油加醋。
說‘長甯公主深夜暗會情人,與尚書府小公子為一人大打出手。’
說得叫一個情真意切,要不是她當時在現場,她都要信了。
索性,也沒有人當着她的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