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青衿回憶着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并不覺得這話的可信度有多高。
自從離開家族,這裡的每個人都像是帶着一張假面,每一句話都像是有其它的含義,令他捉摸不透。
想着,心中的心疼就加重了幾分,眼中也帶上了幾分憐惜。
他眼前的人已經不知道在這紅塵中經曆了多少,他很難想象出來她受了多少苦。
“我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他人挺不錯的了。”
沈瑤說着,步子放的更慢了些,回憶過去種種。半是開心,半是憂愁地開口。
“他既然說了來日方長,就不會讓人知道,否則我們都不會有什麼未來的,擅闖皇宮可是大罪。”
皇宮就像是一座大染缸,再幹淨的人進去,都要染上幾分顔色。
“也許是我對他有些誤會吧?”青衿小心地開口,這麼看來,他人還不錯。
“有些人是不能有污點的,反正明面上是如此。可能我們成長環境不同,不過你會懂的,說不定你們以後還會成為朋友呢。”
沈瑤說着,眼神中帶了些複雜。
君澈在後面不遠處聽着,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展示着主人的喜悅。
藍櫻在後面看着,心領神會地露出一抹笑意,果然她沒有看錯,不像那個呆子傻乎乎地往人家中間湊。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慢了些?”青衿說着,他感覺想是在遊山玩水一般,慢慢悠悠。
“急什麼,思意安排也是需要一定時間的,過去太快了,你讓她怎麼準備?”
沈瑤換了一種好理解的說法,步子也是稍微提速了些。
等一會兒可以,等得太久可就有失禮數了。
“架子快搭好了,人也不能缺了。”君澈輕輕說了一句,手中出現了一把扇子,輕輕地晃了起來,帶來了些許微風。
“澈哥哥,你在說些什麼?”藍櫻問道,聽起來雲裡霧裡。
“沒什麼,走,我帶你去看場熱鬧。”君澈說,卻并沒有一點兒着急的樣子。
“公主殿下,時間還真是過得快啊,一轉眼,公主已經長這麼大了。”李利說着,一臉慈祥。
“是啊,真是好久沒見了,尚書大人今日怎麼想到來我這裡了?我剛過來,要是有什麼招待不周,還請大人海涵。”
沈瑤皮笑肉不笑地說着,她對眼前人并沒有什麼印象。
“當初見你父母,竟不知是最後一面。這些年,我一直想見見你,可你在宮中良久,一直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現在看到你平安長大,想來他們也會很欣慰。”
李利說着,手微微有些抖,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見沈瑤不接話,李利袖子摸了下眼睛,“這位小友是?”
“我剛剛想起了些事,您剛剛說什麼?”沈瑤眼中一派澄澈,如同剛剛回神一般。
她一向不喜歡别人跟她提過去,尤其是用着她父母的名頭。
“公主殿下身邊這位是?”李利語氣變得恭謹了些,退回了該有的分寸。
“是我的朋友,大人是我的長輩,不必如此客氣。”沈瑤笑着說,神情中添了了些靈動,如同尋常小輩見到家中長輩。
“我國重禮法,禮可不能廢啊!”君澈說着,手中晃着那副山水畫的扇子。
“參加太子殿下。”李利說着,後面的人紛紛行禮,“參加太子殿下。”
“好啦,都起來吧。”君澈說着,看着旁邊被包裹嚴實的人。
“這位是?怎麼受了傷也不好好休息啊,這可不行。”
說着,合起了扇子,面容中帶着些驚訝。
被從上到下包裹的人聽到聲音,直接躁動了起來。卻隻發出了些咿咿啊啊的聲音,就被自己父親警告的眼神抑制了。
“太子殿下教訓的是,我們是禮儀之邦,禮不可廢。我剛才與這位小友一見如故,有些情不自禁。”
李利頓了下,露出了自己的深厚之人。
“這位是犬子,前些日子沖撞了公主,特攜他前來登門道歉。期間想起與之前鎮西将軍的友誼,有些感懷。”
李利看着眼前兩人,舉止親密,皆穿了一身藍衣,不過一個深藍一個淺藍,看上去倒是相得益彰。
“挺巧的。”
君澈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又是一見如故,哪來那麼多一見如故。他都懷疑他最近是不是跟這個詞犯沖。
“大人客氣了,沖撞倒也談不上,就是常年不見,倒是沒認出來。否則,如今事了,大人也不必較真,還是帶公子好好回去修養一番。最近這些日子,可要好好修身養性,免得氣急攻心,在生出些事端就不好了。”
沈瑤說着,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必要平白無故逼的太緊。日後說不上,什麼時候還會再次見面。
“公主殿下說的是,公主殿下為人善良,倒是和你母親很像,請您原諒,看見你,我就想起了些過去的歲月,有些感懷。”
李利說着,袖子摸了摸臉上并不存在的淚。
“尚書大人客氣了,您事務繁多,我恰好今天也有些事,我就不留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如此興師動衆,派個人來說一下就好了。”
沈瑤直直看了過去,面上隐隐有一絲不悅。
“那我就不打擾了,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告辭。”
李利向前走了一步,路過藍櫻時停了一下。
“我看這位姑娘頗為親切,像是在哪裡見到過一樣。我曾見得到過一手串,今日看來像是在特地等待着姑娘一般。”
李利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盒子,裡面靜靜躺着一個藍色的手镯。
在陽光的照射下其中如同有玉髓在流動一般,外層變得透明,下面墜着一個藍色的圓珠,其中像是含着一滴眼淚,最下方挂了幾個銀鈴铛。
藍櫻看着藍色的手串,從君澈身後走出了幾步,眼中閃耀着幾分光彩。她感受到自己與這手镯有着幾分的聯系,說不定對自己靈力恢複有益處。
“大人是從何處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