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不是嗎,靈族你知道吧?”青衿擡起眼,沒有錯過藍櫻臉上一閃而過的驚奇。
“你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青衿說着,也不再執着前面的話題,随手放下了水壺,臉上帶着一派慵懶随意。
“她救了你,你不該報答她一下嗎?”藍櫻站在原地,語氣柔和卻堅定。
“我會報答她的,怎麼你有何指教?”青衿笑着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不開心有人插手他的事。
“你的報答就是要娶她嗎?你不是她的正緣,世間桃花朵朵開,你為什麼非要執着于她呢,不過是給雙方徒增業障罷了。”
藍櫻說着,眼中有些不解,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可是運用的不恰當,不過害人害己。
“你信命嗎?反正我不信,什麼正緣不正緣的,我倒是不知道你們靈族什麼時候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了。我看得出來,他們還未到那一步。你說的正緣就是一個裝傻,一個不敢前進嗎?說起來還是我先表明心意的,誰破壞誰還不一定。”
青衿說着,臉上露出個笑。
“靈族是沒有預言未來的能力,可我有。而且你還有婚約,你第一次見面就說愛上她,這不過是見色起意,你愛她什麼,你了解她嗎?”
藍櫻說着,她先天體弱,常年跟随自已師傅一起修煉,也是許久沒有回去了。最近師父閉關,她出來曆練,一時不查便着了道。
“我第一次見面時她是帶着面紗的,我都沒有看見她長什麼模樣。而且我是跟魅族聯姻的,你應該也聽說過,皮囊對我來說并不是多重要。我隻是喜歡她的熱烈,喜歡她的情深意重。也有可能是我覺得她跟我很像,我不願意留她在重重藩籬之下。如果可以,我想帶她走。”
青衿說着,看了藍櫻一眼。
“我是因為喜歡她在想要娶她的,而不是因為她救了我我才要娶她,你搞反了我們之間的因果。”
藍櫻看着青衿眼神中的熱烈,魅族她聽說過,其中個個樣貌十分俊秀,這話不假。既是聯姻,他們的地位都不會低了去,樣貌更是不會差了。
她曾經聽她的師父說過其中的彎彎繞繞,聽說魅族一般來說地位越高,容貌越是出衆。
“你是翼族人,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生命不過匆匆幾十年,頂多百年就到了頭。她能陪你多久呢,你還不如選一個能夠陪你一輩子的,省的未來痛苦。愛一個人,不就是想要她好嗎,為什麼非要在她的感情上插一腳?”
藍櫻想了下,繼續說着,仍是沒有放棄自己來的目标。
“我願意和她一起共享生命,這并不能阻礙我。我也正是因為愛她,才想和她在一起,我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對她,是好還是壞。也不願看着她一個人在原地,獨自凋零。愛人如養花,如果你喜歡花,可能會把它摘下來欣賞;如果你愛它,隻會想親自呵護着它,而不是聽天由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青衿說着,眼中帶了些玩味,似是在期待着。
“你問吧。”
藍櫻看着青衿,他沒有否認,算是承認了。這個人和她想得很不相同,倒是有些期待他接下來的對話。
“如果你知道你十日後會死,你會現在就去死嗎?”
藍櫻聚精會神地聽着,倒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對她說。
“我,我……”
她本想勸對方回頭,可這個問題她的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不會,恰中對方下懷,說會,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回答。
“是那位太子殿下讓你來的?”青衿看着人愣了下,抓住機會,反問了起來。
“不是,澈哥哥對我有恩。我想報答他,不願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姻緣被壞,自己就來了。他不缺什麼,尋常的他也不稀罕,這就是我想到的報答他的最好的方法。”
藍櫻搖了搖頭,神情純真。
“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讓你幫我傳達給他呢!不過,你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長相,品行,家世都不錯,我還以為你會想要跟他在一起呢,這樣我們不就皆大歡喜了。”
青衿說着,攤了攤手。
“我不會傳達給澈哥哥的。我想要報答他的恩情,為什麼非要嫁給他?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何必互相折磨。這件事我不會放棄的,我會幫他得到他想要得到的。”
藍櫻說着,也并沒有退縮,平常看來柔弱的人也十分堅定。
“你的靈力還沒完全恢複,顧好你自己吧。”
青衿說着,也懶得繼續扯下去了。
“你不同樣沒有嗎?我蔔了一卦,是天作之合。”
藍櫻也不客氣的回了過去,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更何況這還是天賜的姻緣。
“工部尚書之子在京都中橫行霸道,為非作歹。天子狡黠做出這等事,屬實是藐視皇恩。”
大理寺少卿廖坤說。
“哦,是嗎?李愛卿,你說說?”
皇位之上的人開口,語氣輕松,卻給人帶來了一種壓迫感。
朝堂上的衆臣都低下了頭,默默看着地面。大理寺少卿一向不站隊,又怎會在今日站了出來。
這件事涉及到了長甯公主,民間已經傳了一陣子,且已經有愈演愈烈,什麼男女不忌,有辱門風幾乎傳遍了,上面是不是還有什麼人,也無人敢在查上去。
百花樓背後的人不知是誰,但如今仍在正常營業足以證明其背後勢力不小,但樓内衆人都對此時閉口不言。
“是臣管教不力,請陛下恕罪。”
李利跪了下去,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兒子出事,這件事情必須到這裡結束。
“尚書大人一句管教無力,就想結束這件事,可曾想到過其中收到牽連之人。”
君澈說着,俊朗的面容上帶了一絲冷峻。
“在京兆府尹前動手,倒是不知安的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