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該是真相，卻在規則扭曲下成為謊言。

西索的右手瞬間炸成血霧，真正的遙控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他左眼虹膜裡。

"真是……令人興奮的意外啊~?你是個好蘋果呢~"西索用殘存右手撕下左眼珠捏爆，随着晶狀體碎片四濺，炸彈紛紛點燃。他少了一隻眼睛，臉卻因快感扭曲，裂開極其興奮的笑容，"但小蘋果不該弄壞我的玩具呢~?"

西索的大笑聲中，伸縮自如的愛猛地纏住帕裡斯通腳踝，将人到吊起來。

楚軒看着半殘狀态的西索，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說早餐的内容是什麼，“酷拉皮卡，現在，用審判鎖鍊刺穿我的心髒。"

當鎖鍊貫穿楚軒胸膛時，制約與誓約的滔天念力轟然炸開。

亞路嘉的規則被更高等的契約覆蓋。

楚軒在規則生效的刹那已抛出三枚骰子——這是他所收集的預言詩的具現化。骰子在空中分解成幾百枚念針，精準刺入帕裡斯通周身死穴，暫時凍結願望石共鳴。

帕裡斯通清秀的娃娃臉上，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流血，“不！不可能！”他絕望地發現——他好像沒辦法逃脫！

西索的狂笑中，炸彈群終于墜落。

楚軒冷靜的聲音混在爆炸裡格外清晰："計算誤差，原定生還率89.7%現修正為36.4%。"

小傑看一眼西索，又看一眼楚軒，整個人都呆住了，完全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楚軒真的背叛了弗吉安大陸嗎？他們現在安全了嗎？還是落入了更大的虎口？

不知為何，這一刻，小傑總覺得無論是他，還是強大的尼特羅會長、又或者精銳強勁的衆人，都像極了一隻隻無助的白色羔羊，懵懂的眼神裡透着清晰的愚蠢。

楚軒轉頭看向呆滞的小傑："下次提問前，建議先計算三種以上應對方案的死亡率。"

“啊……嗯。”小傑呆愣楞地點頭。

狂嘯的海風中，所有的戰鬥很快落了地。

楚軒沒管帕裡斯通的屍體，也沒管那些突然出現的奧克蘭帝國高官，徑自走向西索所在的那根桅杆，擡頭仰望蹲在那裡，看上去的重傷瀕死的小醜。

“你沒事吧？”

“幹嘛~”西索語氣惡劣，“關你什麼事。”

楚軒面色平靜，擦了擦從上方滴下來的血迹，越擦，那血色在他臉上就越模糊。

“下來，奧克蘭帝國那裡有治愈術，你會沒事的。”

西索狂笑，惡狠狠地盯着楚軒，膠着的氣氛，一觸即發，“治好了我，我就殺你，你這個愛說謊的小眼鏡。”

楚軒眨了眨眼睛，面無表情的道：“我錯了，你不要那麼小氣了。”

“我小氣？你在我求愛的時候，打了我一槍，利用子彈在我體内傳信給奧克蘭帝國當間諜。”西索氣瘋了，“你還說我小氣，你這個叛徒！”

楚軒眨了眨眼睛道：“是你先投靠奧克蘭的吧，我隻不過是順水推舟，陪你一起而已，畢竟我們關系那麼好，你先下來。”

“你放屁！”西索頭發都氣炸了，“明明是你先沖我開了一槍的，你不是人，誰跟你關系好了？”

楚軒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可是你不是最喜歡和各種各樣的蘋果玩這種遊戲了嗎，怎麼，你行，人家行，我就不行？聽話，我叫你下來，我最後再說一遍。”

西索楞了一下，突然覺得楚軒說得也有點道理，确實，他為什麼要那麼生氣？他不是最喜歡這樣玩的嗎？

呼吸好像停了一瞬。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不想明白。

沒等西索探究明白自己的心理動機，楚軒便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優秀果農？”

西索沒想明白，心裡不爽，但卻不想被看出來動搖，于是跳下桅杆，突然抓住楚軒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用犬齒咬住楚軒耳垂，嘴硬道：“要是我在這裡死了…小眼鏡可要負責把我的心髒做成标本~?"”

“不做。”楚軒冷冷道，“你不會死，我不準，就不會。”

“你…"西索的殺意突然凝固，指尖觸跳動的溫熱，讓他不由一時恍神——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楚軒一字一頓道：“誰批準你擅自去死了。”

衆目睽睽之下，斷了一截手臂，身上還在不停流血的西索猛地湊上去，咬破楚軒的唇，把血污了他一身，“這聽起來就好像在說你離不開我一樣呢，小眼鏡~?我要把你做成最完美的人偶标本~”

這樣這冷調的唇，就再也說不出那些弧度平緩的謊言了。

小醜會戴上假面，為自己加冕——不需要真心，也不需要誰的愛情。

就讓血與火，點燃生命的悸動。

在每一個戰鬥瞬間，讓他愉悅的活着，或者就這樣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