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過的很快,晚上十點鐘一附中高一高二的學生就下課了。
宋塵和卻一直沒回教室,顧頌淩站在陸南拙身邊準備和他一起回家。
“宋塵和呢?”
“不知道啊!剛剛去整理資料的時候也沒有在辦公室裡看見他,你不是和他一起看張惟澤和他文藝班的女朋友約會去了嗎?”
“後來想起今天“王大餅”給我發的五張試卷還有兩張沒寫就回來了。”
“嗯……”顧頌淩看着眼前這位自己的發小卻感覺他像是被“靈魂奪舍”了。
陸南拙覺得自從他把豆漿潑到紀池淵的身上後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變的莫名其妙,不想和顧頌淩扯西扯東背上書包就準備走出教室,但顧頌淩卻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走不走?”陸南拙轉頭看顧頌淩有點不耐煩了。
“你不等宋塵和啊?”顧頌淩走向陸南拙。
“辦公室也不在的話估計多半是早逃課了,走吧!”
“嗯,你慢點走等我一下!”
陸南拙和顧頌淩随着校門口的人流向家的方向走去,初秋夜晚的武漢依舊像夏夜一樣伴着白天的絲絲酷熱,不過多了幾道晚風帶來清涼。
銀杏樹上的葉子還未枯黃,但已經有葉子陸陸續續落下。點點落葉被路上的積水粘濕,絲絲獨屬于泥土的氣味充盈于鼻腔,又是一場秋雨過。
路燈的光射向路上的積水,積水中倒映出點點光暈又被路人踩過,泛起層層水花。
兩個少年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顧頌淩的說話聲不斷的在陸南拙耳邊圍繞今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理顧頌淩,顧頌淩說了一陣子話發現陸南拙壓根就不想理他,于是自讨沒趣閉上了嘴巴。
陸南拙轉過頭看着道路旁的樓房内萬家燈火,終于開口說話。
“顧頌淩。”
“你要幹嘛?剛剛跟你講話半天不想理我,怎麼此情此景突然想當emo哥就開始跟我訴苦了?”
陸南拙轉過頭來用一直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顧頌淩。
“我說錯了嗎?陸南拙你最近奇怪的可怕!”顧頌淩停下腳步理直氣壯的對着陸南拙說話。
“我是想問你是如何擁有一張像管制刀具的嘴,誰像你一樣一天到晚淨瞎想。”
陸南拙沒有等顧頌淩繼續向前一直走。
“唉!要我傳授你這個幹嘛?你準備和紀池淵吵架啊!”顧頌淩追上陸南拙,把手搭在他肩上。
陸南拙尴尬一笑,把顧頌淩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拿開繼續向前走。
顧頌淩沒有再去追陸南拙,以他多年的經驗等一下要是再問的話他的性命不保,很有可能會很快被陸南拙“抹殺”。
陸南拙走到十字路口時便叫了一輛出租車,他坐在出租車裡手撐着半邊臉望向窗外的武漢,車内播放着如果可以,旋律不斷的在車中回蕩。
“如果可以茫茫人海千年一眼相遇月光下轉身那就是你紅線劃過深藏輪回的秘密我揮霍運氣 因為你才讓我背對命運不害怕靠近了相信了到底我們愛得有多狼狽……”
“小夥子是華一附中的吧!”在等待紅綠燈時出租車司機向後看了一眼陸南拙。
“嗯。”陸南拙繼續看着窗外,風從車窗了刮進來掀起陸南拙額前的碎發。
“十幾歲的小夥子跟四十歲的大叔一樣安靜,你們華一附中是工廠嗎?”司機邊笑邊對着陸南拙開玩笑。
“大叔你今年多少歲了?”陸南拙轉過頭來看司機。
“四十多了,現在不照樣比你們都有朝氣!小夥子一看你就是有心事,說吧!是不是和家裡人吵架了,還是在學校裡犯事了?”
“都不是,隻是很懷疑一個人也很懷疑我自己。”
車中的音樂聲音開的不小,汽車啟動的聲音也随之綠燈亮起而産生,周邊環境的聲音變得嘈雜卻依舊能聽到司機爽朗的笑聲。
“怎麼個懷疑法?我跟你講小夥子你如果對一個人心動了最好先考慮好你們的未來和你會不會包容她的一切不足,最近考慮好了一切确定了心裡的答案就主動出擊!”
“火開出了花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回到那天相遇讓時間停止那一場雨隻想擁抱你在身邊的證據吻你的呼吸一眨眼一萬年留給我别困住你”音樂的聲音嘈雜蓋住了陸南拙的說話聲,司機就誤以為是陸南拙覺得自己考慮的不足隻是笑笑送他到家之前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陸南拙下車之後走進樓道之中,直到在電梯裡時還在想剛剛司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