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 皇帝看向栖佑佑,“你,标記他。”
栖佑佑指住自己:“我嗎?”
“不是你還是我嗎?”
“可是……”
“現在還有别的辦法嗎?”
“你不會連這都不會吧?”雪穹沉默了下,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要我教你嗎?”
栖佑佑羞澀地對了下指頭。
她還是個處A呢,連Omega的手都沒摸過。
“自己去看視頻。”皇帝胡子一翹,背着手離開病房,不忘催促她:“動作快點,雪莘要出了事,我隻管找你算賬。”
栖佑佑苦着臉被單獨留在病房裡。
錢難掙,屎難吃。
怎麼會有人要求一個處A去标記Omega呢?
還是為了給人治病。
再說了,萬一标記後,小王子肚子裡的寶寶排斥她這個後媽,這算不算謀殺?
栖佑佑腦殼疼,在病床邊坐下,看着雪莘虛弱的臉犯愁。
他還在出汗。
潔白柔軟的碎發貼着臉頰,汗珠順着Omega雪白的脖子滑落,精巧的喉結在疼痛中顫動。
小王子纖細的鎖骨一片雪膩潮潤,起落時顯得性感無雙。
栖佑佑聽見對方很輕的夢呓聲。
好像在喊她。
“……佑佑……”
“我在。”栖佑佑盡職盡責地應答。
雪莘皺起眉,汗水沾濕了他羽毛般的銀色長睫。
剔透的辰星在他耳下閃耀,顯得Omega貴氣又破碎,病弱的美動人心魄。
他唇中嗫喏:“我……”
栖佑佑俯身靠近,試圖傾聽小王子的吩咐。
卻聽見他含着哽咽的呢喃。
“我有孩子了……佑佑……”
猝不及防,雪莘的淚滴碎落下來。
珍珠滾進脖頸,打濕了發尾。
他護住孩子的手指曲起,纖柔的指尖因疼痛而抽動。
Omega在睡夢中捂着小腹,無助地嗚咽,大顆的淚滾下來,碎在鎖骨間。
再次在她面前淚流滿面的垂死Omega,讓栖佑佑捏緊了拳頭。
她安靜地坐了回去。
雪莘的夢呓太微弱,她大概聽錯了名字。
他那一番話,顯然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栖佑佑坐在病床邊,聽雪莘在夢裡呢喃。
對那個抛棄他的Alpha傾述情衷。
她頂着一頭綠光,滿臉公事公辦的無奈。
她是個工作中不帶私人情緒的職業賞金獵人,所以回頭客很多,雇主都誇贊她的稱職。
但今天,她莫名感到些不快。
大概那個被害成這樣還念念不忘前人的笨蛋Omega,太讓人上火。
能把自己懷孕的Omega扔掉的,能是什麼好人?!
栖佑佑為癡情的小王子感到不值。
但她也沒氣太久,因為雪莘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
他的臉色漸趨慘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後頸剛換上的醫用抑制貼似乎已經失效,橙花的味道在整間病房彌散。
栖佑佑淹沒在橙花信息素的馥郁裡。
S級與3S級之間明明差異巨大,她卻并沒有被誘惑到發狂。
反而感到熟悉與舒适,像呼吸一樣自在。
橙花信息素親吻着她,萦繞她的腺體,像在傳達闊别已久的思念。
栖佑佑感到牙有點癢。
她應該已經過了長牙齒的年紀才對。
病床上,虛弱的呓語已經止息,餘下短促的呻吟。
雪莘滿額冷汗,倒在潔白的枕被上,疼得縮成一團。
再不加以幹涉,栖佑佑怕他會這樣活活疼死!
“殿下,雪莘殿下,醒醒!”她硬着頭皮跑上前,托起Omega汗涔涔的臉頰,試圖喚醒他。
标記這麼大的事,她總要知會小王子一聲。
但雪莘深陷在痛苦中,根本喊不醒。
栖佑佑好不容易握住纖細的手腕,打開Omega蜷縮的身體。
雪莘潮濕的睫羽擡起,異色寶石眼幾乎碎裂,唇中脆弱的呼痛溢散。
栖佑佑鼻息間全是紊亂的橙花香氣。
酸澀,甚至泛苦。
可見信息素的主人此時承受着怎樣的磨難!
她伸出手,撥開雪莘沾上薄汗的發尾,托起Omega線條優美的脖頸。
纖細,修長,垂落時猶如天鵝曲頸。
這般依托在她的掌心,他眉眼緊閉,脆弱得仿佛被捏住命脈。
已經失效的抑制貼很輕薄,就像最後一道防線。
栖佑佑的指尖已經觸摸到雪莘後頸那一塊鴿卵大小的腺體,溫熱、柔軟得不可思議。
地心引力一般牽扯着Alpha的目光。
這麼近的距離,橙花信息素的香味更濃郁了。
酸澀,漲痛。
掙紮的苦味好像在催促栖佑佑動手……
标記他!
她咬緊發癢的腺齒,尖端已經不受控地露出……
栖佑佑打了自己一巴掌,找回清醒。
她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