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轉身,對着青年無辜的小鹿眼怒火中燒:“那是因為你沒有本事,隻會搞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我不管你是想讨好我,還是想挑撥我和他的關系,都是做夢,有這時間不如好好打磨自己的演技,呵!”
祝茗:……
有時候真想知道,白歌這種離奇的自戀腦回路是怎麼生成的。
算了。
人還是不要試圖理解神經病,被帶跑偏可就完蛋了。
送走白歌,祝茗了卻一樁心事,輕快地趕回溫執明身邊。
經紀人自然瞧見了他剛才對白歌的圍追堵截,隻是仍将它歸為年輕人對偶像的追星行為,不知道那是祝茗單方面發起的戰鬥。
他歎了口氣,用身體擋住劉老闆的視線,示意祝茗不要過來。
一向機靈的祝将軍卻無視了溫執明的暗示,跑到兩人中間,将裝有骰子的骰盅“啪”一下放在劉老闆面前,露出屬于年輕人的、恰到好處的天然笑臉:“劉總,溫哥,我回來啦,真是的,你們怎麼還在聊正事呀?别聊了,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劉老闆多喝了幾杯,被脂肪填滿的肝髒代謝功能差,這會已經有點上頭,叼着雪茄唏哩呼噜地問:“好啊哈哈哈,來,嘉木說,玩什麼?”
“玩點簡單的,就玩猜大小,”祝茗笑嘻嘻地晃了晃骰盅,“誰輸了就喝一杯,怎麼樣?”
“嘉木。”溫執明皺眉,不贊同地低聲叫他名字。
祝茗在劉老闆看不見的地方比了個OK的手勢讓溫執明放心,自己則軟着聲音道:“劉總,你說好不好?如果你連赢三次,我就讓你摸大腿。”
劉老闆五迷三道地答應了。
二十分鐘不到,祝茗端着酒杯,居高臨下地看着趴在桌上歇菜了的劉老闆,笑吟吟:“哎呀,劉總,睡眠質量不錯嘛。”
劉總鼾聲震天,已經看不到這位的真面目。
溫執明卻還清醒着,開口語氣有些無奈:“嘉木,你這麼做,太冒險了,萬一……”
“溫哥,沒有萬一,”祝茗狐狸微笑,“你看。”
他五指虛握,搖晃骰盅:“這是大。”
桌面上五個骰子赫然全是六點。
“這是小。”
再揭開,五個一點朝上。
溫執明先是愣住,而後失笑:“啊,你會出老千。”
青年面露一點點得意:“略懂,略懂。”
溫執明又笑起來。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他蒼白的臉上浮了一層淺淡的绯紅色,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日更加柔軟和放松。
祝茗忍不住盯着他看,心想,溫執明和白歌在一塊的時候,好像沒有這麼開心。
剛才那家夥闖進來找他,那麼大的動靜,他一定看見了的,卻始終不去回應。
——有沒有可能,什麼發現自己隐藏的感情都是系統瞎說的,溫執明根本就不喜歡白歌。
——!
“溫哥?!”
溫執明忽然按着胃躬下身去,身體在椅子上蜷成一團,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如紙。
祝茗下意識伸手扶他,指尖被熱度激得一縮——溫執明還在發燒:“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溫執明額上沁出冷汗,仍勉強勾了勾唇角,重複道,“沒事,我想吐,嘉木……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衛生間?”
“好,當然,不麻煩。”祝茗心急如焚,都什麼時候了,這人還在這客氣。
他架着溫執明站起來,明顯感到對方在發抖,短短幾十米的路程都走得分外艱難。
溫執明本來就疼得寸步難行,一路上碰到有認識“溫經紀人”的,都難免寒暄一兩句,時間就拖得更長了,等兩人挪到衛生間裡,溫執明渾身已經大汗淋漓。
他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撐着地闆不住幹嘔,将今晚喝進去的那些酒悉數嘔進馬桶,摻着胃液的酸腐酒氣撲面而來,但除了這些東西,就什麼也吐不出來了。
祝茗扶着他,咬了咬下唇,不由得再次詢問:“我送你去醫院吧?”
溫執明卻咳嗽着搖了搖頭。
他很固執:“我沒事。”
祝茗還想再勸,卻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
從溫執明的口袋裡傳來的。
“需要幫你接嗎?”
祝茗問。
?
他沒有錯過溫執明臉上一閃而過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