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故宣忍着劇痛，他擡起頭，眼睛裡的目光異常堅定：“送我去下一個副本。”

“我怎麼送你？”君珥笑了笑，他還挺期待這人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你是系統，所以立刻，送我去下一個副本。”

這倒是有些巧了，他也正想把段故宣送進下一個副本的，本來剛剛是這個想法沒錯，但…不是現在。

另一個君珥提起一點興趣，他走了過來，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心裡也隻是在猜測一個想法，為了驗證自己心中所想，所以才這樣說了，按照觀察的來看，面前的這個白色眼睛的君珥性子沒有那麼急躁，倒是不會輕易被他詐出來。

反觀另外一個嘛，可能性很大。

“你曾說過自己是幸運體質，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你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很多事情。”

“可是，還有一件事情，是我一直沒能想明白的。”

“第一次副本結束關閉後，系統當時說三人脫離副本，另外兩人我都已經見到過了，唯獨是你。”

“還有第一次副本之時，你挖出來的那口棺材，裡面飄出來和你一模一樣的靈魂…”

總之很多很多的事情都無法解釋清楚，疑點太多，漏洞也很多，雖然他會想自己是否是真的懷疑錯了，可是除了“君珥是系統本身”，他還真是想不出其他的東西來了。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楚所有發生過的事情。

這一切完全就是君珥在操縱。

“你就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性嗎，比如，我早就已經死了。”

…？

這怎麼可能，如果君珥早就死掉了的話，那其他玩家為什麼不害怕？

林采和蘇宣琪不也見過他嗎，她們從來就沒有向自己說過這事，所以段故宣也就排除了這一可能性。

“如果你死掉了的話，那事情就更無法解釋了…”他喃喃自語道。

可他是系統，就算是死了，那又有什麼區别。更何況這裡是副本世界，君珥為了僞裝自己，什麼樣子都可以變得出來，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想讓誰生，想要誰死。

世界的造物主就算是死了，也還是造物主。

靈魂永垂不朽才是真谛。

段故宣堅信：“可你是系統，你不可能會死。”

死亡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懂得。

君珥倒是也同意他的說法，的确，自己死掉了和活着都是一個概念，不如換種方式來稱呼的話，就叫做永生。

隻是存在的方式不同了，實質上還是一樣的。

“好吧，像你說的，我不會死。既然你都猜到我是系統了，那你猜一下我接下來，會做什麼事情？”

“…”又是一陣沉默。

段故宣選擇了閉口不回答，他很清楚自己接下來會被君珥一直折磨，心裡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眼前的場景又變了。

一個霧蒙蒙的虛幻空間中間，站着一個手無舉措的女人。

就在幾秒鐘以前，她還不屬于這裡。

蘇宣琪試圖說服自己，這是在夢裡。可是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卻又很真實，近到她能感受到男人受傷時的喘息。

“故宣？”她試圖扶起男人，可一旁的君珥阻止了她這樣做。

她也看到了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君珥，起初蘇宣琪是被吓到了，但後來，也就強裝鎮定，她護住自己身後虛弱的段故宣。

“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看的很清楚，就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心裡的恐懼終究是戰勝了理智。她的感覺從來就沒有失誤過，這個人的确很危險，她得找到辦法救故宣。

可環顧了四周，這裡的氣氛太過詭異，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多半也是副本裡，所以逃跑的計劃算是落空了。

那應該怎麼辦呢？

蘇宣琪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她硬起頭皮，在君珥的注視下，扶起了受傷的段故宣，然後将他帶到一旁休息。

段故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蘇宣琪也扯進來，這分明就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大不了就以死解決，為什麼還要讓别人也受罪呢。

“君珥，你如果想讓我死的話，趁現在就可以殺了我，否則，我會和你魚死網破。”

他說話時不停地咳嗽，身體痛得顫抖不止，蘇宣琪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不安的看着他，時刻都在關注他的身體狀況。

魚死網破嗎…他倒是現在就想讓段故宣死，隻是看着他身上受到的那些傷，君珥有些不忍心。

此刻，他開始動搖起來了。

腦中的回憶瞬間在他的腦海裡爆開，君珥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一切不幸的根源，一切痛苦凄慘的經曆就像是酸雨一樣侵蝕他的整個大腦空間。

君珥痛得捂住自己的頭，緊閉雙眼。

黑暗帶給他的痛覺更加敏銳，大腦的感覺也就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