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頓了一會兒,然後放下自己手中的斧頭,反反複複地重複了那幾個字:“不小心走錯地方了…?”
“不小心…?”
什麼不小心…?
在小男孩和達達的眼裡,母親就像是瘋了一般,不斷的重複、反複地說這幾個字。
直到某一刻,她腦中的那根弦終于崩斷了。
“對啊,我當時也是不小心殺掉了…”
你、們、的、母、親、的…
…
達達帶着小男孩一起瘋狂地跑,他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後,直到兩人都跑得滿頭大汗之時,他們才脫離了這個地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小男孩對段故宣說:“我之前曾經看到過母親在上面擺放了很多的眼珠子。”
“眼珠?”
“對,而且那些眼珠也很奇怪,看起來會發光,就和寶石一樣。”
段故宣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之前小女孩給他透露過的信息。孩子的“父親”曾經說過他們的眼睛和寶石一樣漂亮。
那那些寶石…會不會原本就是他們的眼睛。
一身的雞皮疙瘩突然冒了出來。
二十顆寶石就是十個小孩子的眼睛,看來在此之前已經有十個孩子已經被他們“母親”以殘忍的方式殺害了。
真是可怕。
君珥突然毫無由頭地問了一句:“對了,你房間裡的這些畫框怎麼還在,你不怕他們來找你嗎?”
小男孩挺起胸膛,揚起自己的頭:“我當然不怕了,我又沒拿寶石,母親不會來殺我的。”
男人看起來像是不信他的說辭,他移步過來,走到了小男孩的身後。
小男孩被君珥這一系列的動作給整害怕了,他轉過頭,與那雙白色瞳孔對上,緊張而又期待地等待君珥的下一步動作。
下一秒,他就從小男孩褲子後面的口袋裡拿出來一顆璀璨的紅寶石。
…!哪裡來的寶石,他根本就沒拿過寶石啊。
“不是我拿的,真不是。”他連忙搖搖頭,想撇清楚自己的關系。
段故宣站在他們前面,很清楚地就能看見是君珥搞的鬼。他自己手中就拿了一顆寶石,然後佯裝自己是從小男孩的褲包裡拿了出來。
他這是想幹什麼…
君珥挑起眉眼,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又開始吓唬起來:“那可能就是有人悄悄地溜到你的房間,然後把這顆寶石藏在了你身上吧。”
聽他這麼一說,小男孩倒還是覺得有些可能。
不過究竟是誰想要他死呢…?
他想了一會兒,腦子裡閃過好幾個人的臉。要說最有可能的人的話,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肯定是芳芳,一定是她!”
小男孩肯定以及确定,要害他的人,絕對是芳芳。
君珥問:“你為什麼就能确定是她呢?”
這裡住着的可不止他一個孩子。
對,他自己本人也不能确定就是她,但思來想去,就這個人的可能性最大了。畢竟自己以前和她還鬧過很大的矛盾,兩人的關系現在屬于是不可扭轉的程度。
“因為我之前摔斷過她的洋娃娃,所以她一直都不太喜歡我,看我的眼神也很恐怖…”
段故宣打斷了小男孩的話:“她長什麼樣子?”
“她紮着雙馬尾,所有的小孩裡,隻有她一個人是雙馬尾。”
…
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小女孩。
君珥:“那後來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事情?”
“有吧,我想想。”
小男孩嘟嘴,眼睛一直在往上面瞟,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先前的經曆。
他還記得自從他們徹底鬧矛盾,産生裂隙以後,母親就一直不怎麼待見他了,甚至還懲罰他經常不準吃晚飯。
小男孩一直認為是芳芳在母親面前告狀。
“她其實在母親面前很受寵愛,所以母親每次都會給她買新的玩偶什麼的,而其他的小孩子,可能就隻有撿剩下的來玩。”
“但也就隻是告狀而已,其他的好像也沒做什麼了。”
段故宣問他:“那父親對她怎麼樣?”
“不怎麼樣,父親挺讨厭她的,每次都打她,還隻打她一個人。”
最慘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會出來幫她。一旦有一個孩子,想要來幫她,就會被打的更慘。
他知道段故宣接下來會問什麼,所以他繼續說:“母親幫不了她的,當然也不能說母親幫不了吧,就是每次父親在這裡的時候,母親從未出現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芳芳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去求助母親,她也不能離開這裡去找母親,因為母親從不允許他們擅自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