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的路上,段故宣一直在想事情。
經曆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他将前面自己所有的猜測全部都抛在腦後,又重新開始分析起來。
通過副本的方法,應該就是所謂的超度亡靈,往生極樂。
七日,是他們能夠呆在“現實世界”裡的時間。
這七日裡,這些家屬會為他們死去的親人燒紙錢,禱告,也就是所謂的超度亡靈。
他們每次打卡的地點,剛好也會碰到這群人的出現。
那也許…是不是次數夠了,他們就能被超度成功,然後通過副本?
可…超度亡靈成功之後,去到的可是極樂世界,并非是現實世界。
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君珥說:“我們到了。”
衆人停下腳步,一齊望向了面前的高樓大廈。
僅僅兩天,城市内的建築物都已經嚴重腐化。最外圍的牆壁上出現大大小小,像斑點一樣的黑洞。
他們沒有選擇乘坐電梯,而是選擇開始爬樓梯。
由于樓層實在是太高了,他們走了很久,卻也才在20多層。
“不是,我們到底要走多久才能到?”
段故宣一邊抱怨,一邊扶着樓梯艱難地走路。
如果不是怕電梯出現故障,他死都不會跑來爬樓梯的!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每個人都漸漸開始力不從心。
君珥快步走到上面的樓層,他對衆人說道:“我們已經到頂層了。”
謝天謝地。
剛好,段故宣的腿已經沒力氣了。他順勢坐在樓梯間休息,另外二人也都坐了下來。
“啊,好累。”
“感覺全身都痛。”
林采輕輕扭動自己的脖子,隻聽咔嚓一聲。骨頭相互碰撞,激的她流出眼淚。
那酸爽,簡直太可怕了。
這該死的副本,出去之後,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一番,睡上他個七八天的。
君珥站在頂層天台的邊緣,他靠着扶手,仰望腳下的風景。
腐化的城市,逐漸失去了它原有的生機。
他的瞳孔閃了一下。
地面上那些被腐化的人類還在頑強地行走着,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冷冰冰的,如同一個模闆裡刻出來的表情。
讓他不禁想到了多年前他見到的那個男人。
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如此。
隻不過君珥現在不太能回憶起他的模樣了。
“讓人厭惡的男人。”
君珥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
“誰啊,讓你這麼讨厭?”
不知道什麼時候,段故宣站在他的身旁。他靠在扶手上,眺望遠處枯萎的花花草草。
不得不說,現在的氛圍就好像是他們身處末日世界。
段故宣很享受這種感覺。
尤其是充滿了雨天的的末日世界。
如果他是不死之身,也許還能看着世界逐漸崩塌,感受孤寂。
“以前見到過的一個人。”
“是嗎?”
“我以前也有一個非常讨厭的人。”
那雙棕色瞳孔下,隐藏了萬般情緒。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起高中時候的經曆。
那個時候,正是他的青春叛逆期。
不過,他卻不會和家裡人吵架,而是選擇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不出門。
“那個人的長相很特别,尤其是眼睛,特别漂亮。”
段故宣看向了君珥的瞳孔,他沒有直接說出來。
“所以我對他的記憶尤為深刻。”
一次雨天。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當時他打着傘,為了不被雨淋濕,隻好将傘往前稍稍傾斜,擋住了視野。
段故宣碰見了那個人。
一具小貓的屍體躺在路面的中間,他的手裡拿着一把鋒利的刀,正在解剖屍體。
當時他轉過頭來看了段故宣一眼。
冰涼的冷意透過胸脯,直接抵達段故宣的心髒。他覺得如果自己不跑的話,可能也會死于他的刀下。
君珥評價道:“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嗯。”
段故宣停止回憶。
雖然他嘴上說的是很讨厭這個男人,但是真實的情況是,段故宣懼怕這個人。
他很喜歡毀滅一切的感覺,但不想真的實際行動。相反,這個人是徹頭徹底的行動派。
一旦他看不順眼了,就會全部摧毀,不留痕迹。
段故宣問:“對了,你不是一直都會帶着你的道具嗎,我怎麼都沒看見,你放哪裡了?”
“放在口袋裡了。”
說完,君珥将口袋裡的四葉草拿了出來。
段故宣笑着說:“它好像焉氣了…”
“道具也能枯萎的嗎?”
他笑了笑,将手中幾盡幹枯的四葉草重新放進了口袋裡。
君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段故宣也知趣,他停止繼續追問這個問題,然後離開了。
那以後,兩人都沒怎麼說過話。
但其實是段故宣沒有理君珥,後來君珥也就沒在找他繼續說過話了。
看着兩人之間尴尬的氣氛,林采跑到一邊,對蘇宣琪小聲地問:“他們倆是咋了啊,吵架了?”
“不知道。”
“兩人說完話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林采拿出一個面包,她分了兩半,然後遞給了蘇宣琪一半:“吃吧。”
她委婉拒絕道:“我還不餓,你先吃吧。”
“不行,不吃的話肚子會餓的。”
“好吧。”
蘇宣琪最終還是接過了面包,她吃完了面包,側靠在牆面上,靜靜地看着段故宣的背影。
久别重逢,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苟言笑。
“你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