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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五章:紀禮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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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間,猶如指縫間的細沙,不經意間便悄然流逝。每一天都被密集的訓練與排練占據,空氣中彌漫着汗水與疲憊交織的氣息。每一次動作的重複,每一個細節的打磨,都是為了這一刻的完美呈現。然而,無論如何準備,時間總是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這兩天裡,朱星瀾幾乎沒有片刻放松,他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餘落承的冷淡,強迫自己專注于舞蹈和演出。可每當夜深人靜時,那種被隔離在外的孤獨感還是會不自覺地浮上心頭。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演出,更是一場對自己的挑戰。

而餘落承,一如既往地認真訓練,隻是目光偶爾落在朱星瀾身上時,會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卻從未開口說話。彼此間的距離,仿佛無形的屏障,既熟悉又疏遠。

終于,演出的這一天如約而至。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房間裡,帶來了一絲靜谧的溫暖。然而,朱星瀾卻無心去感受這一刻的甯靜。他站在化妝鏡前,面前擺放着各式各樣的舞台服裝和妝容工具,身後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每個人都在緊張地忙碌着。

換好演出服的朱星瀾站在鏡子前,燈光下的自己顯得格外耀眼。化妝師的手法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更為立體,鏡中的人透着一絲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光芒。他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是舞台帶來的壓迫感,也是對即将到來的高光時刻的期待與忐忑。

這時,一旁的柳湛然湊過來,輕聲說道:“準備好了嗎?我們該上場了。”

朱星瀾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兩天的時間已然過去,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唯一能做的,便是迎接這一切——燈光、音樂、歡呼聲,還有所有等待着他的目光。

朱星瀾點了點頭,靜靜站在後台,看着前面一組已經上台表演,音樂與舞步交織在空氣中,仿佛預示着緊張與期待的大幕即将拉開。他默默地數着時間,大約還有七分鐘,便輪到他們登場了。

燈光映照在舞台的一角,後台的氣氛壓抑而緊張,四周都是低聲的催促與腳步聲。朱星瀾轉過身,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妝容無懈可擊,服裝熨帖合身,然而,那張熟悉的面孔此刻卻帶着幾分陌生。他盯着鏡子中那雙透着幾分倔強與不安的眼睛,心裡忽然湧上一陣涼意。

他微微倒吸一口氣,手心早已沁出薄汗——怕,他怕自己再一次重蹈覆轍,怕這一場舞台的失誤會如同前一世般,成為他無法擺脫的夢魇。盡管過去的陰影被無數次地壓在心底,此刻卻像被光亮刺破的幕布,肆意傾瀉而出。

“别緊張。”柳湛然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帶着些許輕松與鼓勵。他見朱星瀾一直盯着鏡子發呆,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

朱星瀾回過神來,扯出一個勉強的笑,點點頭,“嗯……是啊。”

可是那雙攥緊的手卻出賣了他内心的真實情緒。過去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翻湧,他無法不去回想那場舞台上的失誤、那些鋪天蓋地的嘲諷和指責,以及壓在肩上的沉重負擔。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台上的音樂漸漸收尾,觀衆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朱星瀾聽着掌聲,心跳也随着加速,仿佛每一下都在提醒他——七分鐘到了,輪到他們了。

柳湛然低聲道:“走吧。”

朱星瀾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又松開,擡起頭時,眼中多了幾分堅定。他告訴自己,這是一個新的開始,過去已經過去,他必須向前走,哪怕依然心有餘悸。

“走吧。”他重複了一遍,聲音雖輕,卻透着決然。

舞台的燈光驟然亮起,鋪天蓋地的聚光将二人籠罩在中央,音樂聲緩緩響起,朱星瀾與柳湛然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踏出第一個舞步。

朱星瀾緊繃的神經随着節奏漸漸舒展開來,他專注地盯着面前的柳湛然,動作标準而幹淨,仿佛整個世界此刻隻剩下他們二人。他心裡一邊跳一邊想着,好久了,真的好久沒有這樣認真看過柳湛然了。燈光灑在柳湛然的側臉上,勾勒出他分明的輪廓,那一瞬間,朱星瀾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真帥呢,原來跳舞的時候的柳湛然,是這樣耀眼。

而柳湛然的目光,則始終停留在朱星瀾身上。眼前這個人,曾經那個在訓練室裡一次又一次摔倒卻從不喊累的小貓,如今站在這片舞台上,眼中再也沒有往日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倔強的光。柳湛然的心仿佛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許久未開口的那個稱呼不自覺地在心裡回蕩着——“星星”。

他的目光柔了幾分,仿佛看着某個珍貴的寶物。他知道,那聲“星星”是他們過去最純粹的默契,是那個年代唯一屬于他們二人的獨特存在。

心念至此,柳湛然再也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星星。”

朱星瀾腳下一頓,幾乎是下意識地擡頭看向柳湛然。許久未聽見的稱呼仿佛一道溫暖的電流,從耳尖傳至心底。他怔了一瞬,随後笑意漸深,眼底泛起一層淡淡的光輝。

星星……多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

那一聲呼喚,像是回到了從前那些無數個并肩訓練的夜晚。明明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明明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可在這一瞬間,他竟有種錯覺,仿佛時光從未改變,他們依然是那個隻為熱愛而奔跑的少年。

朱星瀾沒說話,隻是回以一個淺淺的笑。腳下的舞步依舊精準,動作依舊流暢,但他的心境卻仿佛悄然改變了。與其說是在表演,不如說是在重拾一段被擱置的記憶——他們之間的記憶。

燈光灼目,音樂漸入高潮,二人一前一後交錯而過,又一次對視。朱星瀾心裡輕輕歎了口氣,他突然發現,這一刻,他不再害怕了。

舞台之上,觀衆隻看到兩位少年默契十足的配合,而舞台之下,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那一聲輕喚與那抹笑意,究竟意味着什麼。

舞台燈光變幻流轉,聚光燈精準地打在二人身上。伴随着前奏漸進的節拍,朱星瀾與柳湛然默契地起舞,每一個動作都如行雲流水,幹淨利落,仿佛早已排練過無數次。舞台下的觀衆安靜下來,目光牢牢鎖定在這對完美的搭檔身上。

朱星瀾從左側輕輕轉身,與柳湛然交錯而過,目光不經意地與對方對上,心中某種情緒忽然被撥動。他不敢多想,腳步随着節奏繼續移動,但那一瞬間的悸動卻遲遲無法平複。柳湛然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餘光瞥見朱星瀾輕微顫動的睫毛,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到了副歌部分,二人開始分開站位,同時開口唱起那句“我喜歡你”。朱星瀾聲音裡帶着微微的顫意,他努力維持平靜,可每一個字出口,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加速。他沒想到唱這句歌詞時會如此難以自持,尤其是在柳湛然注視着他的情況下。

柳湛然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一絲笃定與溫暖目光始終落在朱星瀾身上,透着幾分認真,仿佛這不僅僅是一句歌詞,而是一種真實的心意。他的喉結微微滾動,眼神越發深邃。

朱星瀾一時間幾乎忘了動作,直到柳湛然輕輕朝他邁了一步,視線仿佛在說:“沒事,我在這裡。”朱星瀾怔了怔,随即調整呼吸,繼續完成接下來的舞蹈。他的心底有些亂,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音樂逐漸進入尾聲,二人同時走到舞台中央,站在一起,完成最後一個動作。全場寂靜片刻後,随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聲。朱星瀾緩緩地收回視線,偷瞄了一眼柳湛然,卻正好對上對方帶着笑意的目光。

那一刻,他的耳朵微微泛紅,心跳聲蓋過了周圍的所有噪音。他忽然有種錯覺,仿佛這場表演不僅是為了觀衆,更是為了他們彼此。柳湛然微微靠近,身上好聞的味道讓朱星瀾有一瞬間的恍惚。

朱星瀾怔了怔,心頭一暖,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一場表演,或許真的會成為他生命中難以忘懷的瞬間。

舞台的燈光驟然明滅,伴随着音樂響起的第一聲鼓點,朱星瀾和柳湛然同時邁步,動作犀利且流暢,宛如在星光與陰影間遊走的靈魂。背景屏幕上閃爍出“Mischief”這個詞,跳躍的字體與節奏同步,帶着一絲俏皮與迷幻。

朱星瀾微微偏頭,手指劃過空氣,随着歌詞低聲唱出:“In the crowd, I see only you… You make my heartbeat out of tune…”聲音帶着獨特的清亮,又夾雜一絲緊張與不安,仿佛在傾訴一份未出口的情愫。腳步随着旋律滑出優雅的弧線,他的身影被舞台燈光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輝。

柳湛然緊随其後,他的聲音低沉卻富有力量,帶着淡淡的磁性:“I try to hide, but I can't lie… Every time I see you, I lose my mind…”雙手輕揚而後收回,每一個動作都幹淨利落,仿佛每一拍都與舞台融為一體。他看向朱星瀾的目光中,帶着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感,透着絲絲缱绻。

随着旋律逐漸攀升,二人的舞步越發默契,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每一次轉身、靠近、交彙都恰到好處。屏幕上“Mischief”的字樣開始不斷變化,字體逐漸變得淩亂,仿佛在暗示着隐藏的情緒即将爆發。

當副歌響起時,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聲音在空中交織:“I like you, but I hide… Afraid of being seen, afraid of being denied…”

朱星瀾唱到這句時,心跳不由加快,他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卻又在下一秒鼓起勇氣迎上柳湛然的眼神。那一瞬間,他仿佛聽見了自己胸腔裡鼓動的心跳聲,蓋過了音樂與掌聲。

柳湛然的嗓音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深情,他盯着面前的人,聲音低緩卻堅定:“But even if it's wrong, I can't help falling for you…”伴随着歌詞的結束,他輕輕伸出手,指尖幾乎觸碰到朱星瀾,卻又在最後一刻停住,保持着那一抹若即若離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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