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餘落承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語氣果斷而冷硬，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空氣頓時一僵，楊新維的笑容有些僵住，柳湛然也微微挑了下眉，目光在餘落承和朱星瀾之間掃過，意味難明。

朱星瀾見狀，立刻扯了扯餘落承的衣袖，低聲勸了他一句，然後轉頭笑着說：“當然可以，多幾個人熱鬧嘛。”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歉意，又不失禮貌，試圖緩解眼前的尴尬。

楊新維聞言，立刻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多謝啦，小師弟還是你最講道理。”柳湛然倒是沒多說什麼，隻淡淡地看了餘落承一眼，然後随意坐下。

四人翻開菜單一起點菜。朱星瀾率先開口：“我想要一個辣子雞和一個酸菜魚，大家沒意見吧？”

“可以。”楊新維非常配合，接過菜單看了一眼，又補充道，“再來一個麻婆豆腐吧，重慶的麻婆豆腐味道絕了。”

柳湛然輕輕“嗯”了一聲，擡眼掃了一圈菜單後，點了個簡單的青菜：“再加個小炒油麥菜吧。”

餘落承坐在旁邊，表情雖然平淡，眼裡卻藏着明顯的不滿。他看着菜單，随意點了幾個菜，和之前要的面。

楊新維卻笑着打趣：“小師弟，點這麼多，是不是怕我們餓着啊？”

“多點些菜不浪費。”朱星瀾輕輕說道，擡頭看了餘落承一眼，嘴角帶着點安撫的笑意。

柳湛然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餘落承臉上掠過，低聲補了一句：“再來個飲品吧，冰的還是熱的？”

幾輪對話下來，氣氛似乎終于緩和了一些，菜品也點得差不多了。楊新維靠在椅背上，擡頭看了看店裡的裝潢，笑道：“還挺有趣的地方，難得能和小師弟們吃頓飯。”

朱星瀾笑而不語，隻低頭整理菜單；餘落承卻低垂着眸子，沒再接話，指尖無意識地敲着桌面，顯然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聚餐”并不滿意。

餐廳裡人頭攢動，熱鬧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空間，服務員忙碌地穿梭其間，但上菜的速度顯然跟不上人流的節奏。桌上的幾人各自占據一隅，顯得有些各懷心思。

楊新維靠在椅背上，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一邊低頭刷着信息，一邊時不時笑出聲來。

柳湛然卻截然不同。他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在屏幕上劃拉幾下，動作緩慢而随意，目光卻總是不經意地掠向對面的朱星瀾，很明顯注意力根本不在手機上，而是在他的小師弟身上。

另一邊，餘落承和朱星瀾正低聲讨論着接下來的行程。朱星瀾用手指點着菜單旁邊的紙巾，輕輕敲擊，聲音被餐廳的嘈雜蓋過，但依稀可以聽見他說：“等會兒去洪崖洞？聽說夜景挺漂亮的。”

餘落承靠近了些，語氣低沉卻認真：“你腳還沒好，能走得動嗎？别一會兒又疼得不想動了。”

“沒事兒，我能忍。”朱星瀾笑了笑，低頭裝作随意地揉了揉腳踝。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顯然是為了打消餘落承的顧慮。

餘落承皺了皺眉，看着他那點掩飾的小動作沒吭聲，頓了兩秒才說：“到時候要是累了就直接打車回酒店，不許硬撐。”

兩人聲音低得像是怕被聽見，但還是引得柳湛然的視線微微側過。他不動聲色地擡了擡眼皮，輕輕“嗯”了一聲，像是在應和，又像是無意間發出的輕哼。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了兩下後，最終直接鎖屏，把手機放在一旁，顯然再沒心思看下去。

“欸，你們讨論什麼呢，這麼小聲？”楊新維突然擡頭，笑嘻嘻地插了一句，聲音有些拉回現實的意味。

“沒什麼。”餘落承擡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幹脆又冷淡，随即又看向服務員方向，似乎在催促上菜。

楊新維卻沒在意，繼續低頭刷手機，自顧自笑道：“行吧，你們倆聊得這麼認真，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

柳湛然低聲嗤笑，沒接話，但眼角微微挑了挑，看向朱星瀾的目光裡帶着點難以琢磨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