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他嘴皮子都磨破了,那位黑發少年還是面不改色,甚至眼神都沒有離開月見裡。
“七緒,我想聽你說。”
禦子柴實琴自閉了,他轉身奔到佐倉千代身邊作哭狀。
他下定決心,從此再也不要理他們兩個了。
月見裡七緒幹笑了兩聲。
她隻想好了該怎麼把小禦子拖上舞台,卻忘記了研磨也是個超怕麻煩的人。
怎麼辦。
是要先把台本翻出來和少年解釋其實台詞不多嗎?
還是說和小禦子一樣,從大義方面再一次進行勸說。
總感覺這種攻擊對研磨來說都不會奏效啊。
看着少女忽然陷入思緒之中,孤爪研磨有些不滿地蹙緊了眉頭。
他的要求并不多,隻要七緒過來主動邀請他,他就會願意陪她一起。
這難道很難嗎?
明明是一句話的事情,她居然要思考這麼久。
他面色不虞,緩緩伸出手,輕輕用手指輕輕蹭過少女的掌心,試圖讓她回神。
等到少女重新看向他之後,他才幽幽地給出提示:“隻要是七緒的拜托,我都不會拒絕。”
就這麼簡單?
月見裡七緒把手握拳,刻意忽視掉從手上傳來的酥麻感。
她甚至沒有斟酌用語,就這麼直白地說道:“我想拜托研磨和我一起去演話劇。”
黑發少年看了她一會,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輕輕撫過少女的頭發,“嗯,我知道了。”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原來真的那麼容易!
那她還要一件事要拜托研磨。
她不由分說地拉着少年的手跑回自己家中,讓研磨站在客廳中稍等自己一會兒。
自己則回到房間,從衣櫃的下面取出了一件魔法袍。
這件袍子通體都是黑色,上面用金銀色的線縫上了精緻的暗紋,精緻中又透露着典雅。衣袍後面還連帶着一個帽子,帽子上面是月見裡七緒随手畫得兩隻貓耳。
孤爪研磨歪了歪頭,這件衣服好像有點眼熟。
“是維斯鉑的衣服嗎?”
“是的,是和這幾天的服裝稿一起畫的,然後特意找人提前做出來的。”
“所以,七緒是想讓我穿上看看嗎。”
月見裡七緒狠狠點了兩下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她本以為少年不會樂意陪着她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打算把這件衣服壓箱底的。
既然剛剛研磨說出了那種話,那肯定今天之内都不會直接拒絕她。
好期待他穿上會是什麼樣。
不過研磨的頭發是黑色的,是不是會比維斯鉑看上去更陰暗一些……
黑發少年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接過衣服,沒有特意回避,而是當着她的面一個一個解開西服外套的扣子,再慢條斯理地将衣袍穿至身上。
不過,他好像在對瞎子抛媚眼。
少女不為所動,隻是在他套上衣服的那一刻興奮起來了。
她擡起手撥拉一下少年的發絲,“真的很像诶,如果研磨的發色也是黃色的話就一模一樣了!”
月見裡七緒腳步輕快地圍着他轉了幾圈,從各個角度欣賞了一遍,甚至還興奮地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
那雙澄澈的栗色眼眸裡面好像裝着得都是他。
孤爪研磨全身的血液都因為這一猜想沸騰了起來。
月見裡七緒趁着研磨正在分心,正試圖偷偷摸摸摸到後面去,将那頂帶着貓耳的帽子給他戴上。
她剛成功,還沒來得及雀躍,伸出的左手就被研磨一把抓住。
随後,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研磨帶着她的右手往自己的臉上伸去。
直到自己的手摸上少年細膩又絲滑的皮膚她才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情況?!
孤爪研磨終于抓到了機會,這次是她先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他輕輕地握住七緒那隻常年握着畫筆的手,一步步往自己的臉上探去。
少女還沒回過神來,看上去有些傻乎乎。
直到那份柔軟終于撫上了他的面頰時,他終于忍不住喘了一聲。
這是他本應該在煙火大會那日就體驗過的溫暖,他現在隻是将那天沒有感受到的觸碰補了回來而已。
隻是,單純的觸碰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他想要的還要更多。
他擡起腳,往七緒那邊又走了幾步,直到用他的額頭将對方的抵住。
在少女慌亂的神情中,他緩緩地開口。
“七緒,是因為維斯鉑而喜歡我呢。”
“還是因為我而喜歡維斯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