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月見裡七緒被佐倉千代從睡夢中喚醒。
她睡眼惺忪地坐在被窩裡面看着大家忙忙碌碌收拾的身姿。
呆坐了一會才起身,方才反應過來今日和以往不同。
她木着臉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熬夜後的早起,痛苦加倍。
經理們早上要負責給衆人準備早飯。
由于她并不擅長烹饪,分配到的是分發早飯的任務。
她本以為愛賴床的研磨肯定會最後幾個前往食堂,結果卻驚訝地發現少年早早地出現在了隊伍前列。
少年用一如既往不鹹不淡的口吻向她問好。
像是再用實際行動向她證明一切都會保持如舊。
隻是她還是不由地有些尴尬。
她試圖學着昨天那般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表情,剛一擡手卻尴尬地發現自己壓根沒有帶着。
還是早上發現淺色系的帽子和身上灰色的衣服不太搭後特地取下來的。
見狀,孤爪研磨在少女的些許怒視下心情愉悅地眯起了眉眼。
月見裡七緒悄悄在底下握緊了拳頭。
可惡,她下次一定要表現的比研磨冷靜。
*
訓練一天天進行着。
連續幾天的體力活難免會讓平日裡不要運動的人感到勞累。
月見裡七緒将接完的水放在休息區,捶了捶肩膀,看着球場上揮灑青春的少年們。
肉眼可見的,所有隊伍的契合度都在提升,和集訓的第一天相比有着質的差别。
音駒還是那樣的難纏,或許沒有生川和枭谷那樣可以直擊對方的力量,卻是她最喜歡的風格。
不知不覺,她就将視線又一次集中在了研磨的身上。
心裡感慨道,明明身材并不高大,但是偶爾的時候壓迫感就會很強呢。
研磨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轉頭向她看來。
連接幾天少年并沒有什麼異動。
因此,那天晚上對話在她心裡的印象也逐漸淡了。
她恢複了平日裡的淡定。
這些天來第一次沒有移開視線,就這麼和黑發少年對視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發少年率先别開了頭。
嗯,這次是她赢了。
月見裡七緒心情很好得想着。
*
時間很快就又到了很晚。
隻是接連許多天,孤爪研磨都會陪着他們光顧第三體育館。
球場上,黑尾還有枭谷的二人依舊進行着常規訓練。
在他們外人看起來,似乎每日都沒什麼變化,而熱愛排球的少年們卻樂此不疲。
中場休息時,黑尾下意識地想要過去同四人組搭話,卻被木兔拉住。
“黑尾,你們音駒的經理和孤爪為什麼幾乎天天帶着畫本來看我們訓練啊?”木兔看了眼圍在一起商讨着的四人,有些好奇地問道。
而且每次黑尾和他們搭完話回來,就會以同情和略帶嘲笑的眼神看着他和赤葦。
讓他愈發搞不懂了。
向來巧舌如簧的黑尾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好像明白研磨那時候為什麼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了。
難道要他告訴木兔那幾人都是漫畫家,并且把你性轉畫在少女漫畫上了嗎?
木兔會相信嗎?
還有,要是看到性轉版的自己,就算是木兔也可能會生氣吧。
他不能保證對方的态度。
同為音駒的學生,他可不想将後輩們陷入不仁不義之地。
果然還是向研磨一樣主動把鍋甩給漫畫家們吧。
如果他們願意主動承認身份,那可能會迎來“消極木兔”和赤葦譴責的眼神。
如果不願意,也讓他們自己找借口吧。
頭腦風暴了0.5秒後,黑尾鐵朗果斷選擇扯出他的招牌笑容,“木兔你這麼好奇的話不如就去主動問問人家嘛?”
木兔光太郎是行動派,在黑尾鐵朗話語剛落地的一刹那就迅速朝幾人奔去。
“孤爪,還有音駒的小經理們,你們在這邊做什麼呀。”
月見裡七緒餘光早已瞥見了氣勢洶洶走過來的木兔前輩。
她事先将畫本翻到了前幾頁,上頭正是木兔扣球的帥氣滞空。
果不其然,木兔光太郎瞬間被畫紙上極具侵略性的自己所傾倒。
見貓頭鷹少年喜歡,月見裡七緒神色自若地将這頁紙撕下,雙手奉上。
抱歉了木兔前輩,請收下她的貢品。
于是順利地應付了過去。
隻是野崎那邊就有些麻煩。
他這幾天就沒畫什麼正經的東西。
對于以木兔和赤葦為主人公的漫畫倒是補充了不少具體情節。
他将畫本往自己身體後面藏了藏,一副明顯心虛地樣子。
若是事後那兩人在雜志書上看到相關的漫畫,估計隻會覺得設定與他們有些相似,也就一笑而過了。
隻是現在就看到的話了,這不是明晃晃的罪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