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盛戈捧場地鼓起掌來,繞着看了一圈也沒發覺藏到了哪兒。
小蝶配合地把雙手伸出,五指張開任由她檢查。
真是什麼也沒有。
陳盛戈滿眼欣賞,鄭重道:“小蝶,你有想過離開這兒嗎?”
“我打心眼裡覺得你聰明能幹,能夠有更大的一番作為。”
“其實我是個小門派的掌門,如果你願意過來,我們一定會好好對你。”
小蝶有些意外,睜着圓眼睛:“修仙?”
陳盛戈幹脆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寫畫起來,把引氣入體的口訣和竅門一一寫出。
幸好最近收了新徒弟,不然她真是不知道這些基礎功法,更别提給人寫出來。
她撂了樹枝,解釋起來。
“這是基礎的竅門,引靈氣入體的。”
“若是能自行悟出來的話,說明有修仙的資質。”
“但是這不重要,如果願意過來,我一定保你平安,沒事兒學些體術防身也是好的啊。”
陳盛戈在她面前盡力搜刮周圍靈氣,努力演示了一番。
又聚集靈力在掌心,讓她觸摸感受。
高階修士凝結起來的靈力球分外精純,觸感暖融融的,感覺每寸肌膚都舒展開來。
陳盛戈又轉了一下手腕,将那靈力球往不遠處的水塘打過去。
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靈氣球發出來重重一聲悶響,炸起來好幾米的水花。
平靜湖面被攪亂,水波劇烈地蕩着。
周圍的地面不能幸免,被蓋下來的水花弄濕了。
聲響有些太大,谷場裡守着的教徒探出腦袋來,四處張望。
教徒見了熟人,問道:“怎麼突然有聲響呢?”
陳盛戈揚起燦爛笑容,把小蝶擋在身後,露着大牙糊弄了兩句。
教徒左看看右看看,隻是除了連綿的田野并無其他,最後狐疑地走回去了。
陳盛戈又轉身過來,腦子裡列出來好幾個好處,還想再勸說幾句。
卻對上了小蝶直直的視線。
“我想去,我想學!”
“我也要一揮手就打倒所有人!”
陳盛戈高興得跳起來,抱着她轉了兩圈,樂呵呵道:“我一定盡我所能!”
又好一番商量,因為收拾東西需要時間,而且陳盛戈一行人其實還留一段兒,最後決定小蝶先去收拾東西,等事情結束了一塊兒走。
陳盛戈蹦蹦跳跳回去了,心情頗為美好。
大家夥聽天書有些時候了,個個無精打采。
坐在地上的人盤腿盤得發麻發酸,實在維持不住一個姿勢,便會暫時借用空出來的過道伸一伸腿。
陳盛戈哒哒跳過過道中橫伸的肢幹,回到自己的木頭凳子上。
符往顧也終于講完了他文采斐然的稿子,走到邊上,一步就邁下來這簡單搭建的木台。
台下響起來稀稀落落的掌聲,陳盛戈給人領進了單獨的小休息室——一間谷場外的小茅草屋。
本來是用作糧倉的,正好閑置就清理出來待客。
為了方便避光保存谷物,并沒有特意開窗戶,一關門就灰蒙蒙的,隻有底下的門縫透一點光。
陳盛戈掏出火折子點了自己帶過來的蠟燭,又神神秘秘地掏出來一個小油紙包,往房間裡的蠟燭上撒了一點不明粉末。
這裡面是她剛才出去見小蝶時順手在地上抓的一層細沙,被太陽曬得幹透,灰白灰白的。
起火能用沙土撲滅,其他面粉什麼的可燃物在空氣中達到一定濃度時再接觸明火是有可能引發爆炸的。
她可不敢亂試,修仙之人皮厚也不能這麼造啊!
總之神神叨叨地撒了點土上去,把那本就微弱的燭光又蓋滅了一些,燭焰四處搖晃着。
符往顧好奇地俯身過來,“這是什麼?”
為了起碼不在趙寬面前漏餡兒,陳盛戈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口就編了一個動人的故事。
底下坐着的小孩兒大媽和七老八十的大爺都盼望他過來,為了更好地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使盡了渾身解數。
在當地文化裡,山中岩壁吸收日月之精華,又因千萬年矗立而通曉古今之變化,大有裨益,焚燒之後的氣味能寄托真情,翩跹思緒。
于是衆人專程上山,親手刮取收集岩壁的粉末。
曆經淘洗、過濾、成形、磨粉等多個步驟洗淨雜質,最後制作成了這小小一袋兒粉末,以供在蠟燭燃燒時裝點。
陳盛戈抑揚頓挫道:“他們黝黑皲裂的手掌刮下的這小小一袋粉末,承載的就是他們對你的殷切祝福!”
“惟願你靈思泉湧、水到渠成!”
符往顧大為感動,盯着潦草的粉末看了好一會兒,竟然眼圈隐隐發紅。
回去之時,趙寬不知從哪裡閃出來,搓着手笑道:“公子您對這招待還滿意嗎?我們的香粉可還習慣?”
符往顧重重點頭,“這世界上再找不出更好的香粉了!”
趙寬笑得見牙不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