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讨論了挺久卻沒得出個定論,最後隻是暫且定下了個小名,等之後小徒弟長大之後自己飽讀詩書後自己決定。
姓氏跟着陳盛戈一起,寓意挺好,叫“陳無憂”。
小徒弟尚且年幼,卻經曆了太多變故,性格沉穩,眉頭常皺。平日裡并不多言語,說話做事體貼細緻,對待修煉也是刻苦認真,看起來就是那種掌門心頭好的乖乖弟子。
但陳盛戈其實還是希望他能無憂無慮,一生潇灑自由,脫口而出的“陳潇灑”被一緻否決,最後取了個“無憂”。
總之,完成了拜師禮,是時候一展她義務教育的豐富經驗了!雖然沒做過老師,但是還沒當過學生嗎?
十二年寒窗苦讀,沒想到居然是在這個地方發揮作用。
到時候好好琢磨,給他搞基礎身體素質強化,再弄個劍招擴展延伸,循序漸進地接觸競賽劍法!
說是這麼說,第二天下午就遭不住了。借宗門庫房虧空之名,陳盛戈義正言辭要下山尋求緻富之道,解謎财富密碼,順理成章叫了俞青青代為教導。
回到竹屋子才送了一口氣。真是險之又險!
穿過來沒有原身記憶,但是修為功底還在,她本想着小徒弟一個十歲小孩,憑借肌肉習慣應該也能教教。
先給兩個招式叫他反複練習,打好基本功的同時給她半夜備課趕進度拖延時間,這樣雖然她毫無功底也能夠教書育人。
誰曾想小徒弟進步如此迅速?
她準備的那兩個動作半個時辰就學得極為到位,身法敏捷又收放有度,超不經意一問,原來小時候學過武術啊!
早知如此,她便不教了。
小徒弟亮晶晶的眼眸,裡面滿是對知識的渴望,定定地看着她。陳盛戈心虛抹汗,咬牙繼續。
一個上午的時間從未如此漫長。
她教了兩套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又跳了一套大學體育課裡的大衆健美操,還在千鈞一發之際回想起來軍訓苦練的軍體拳,終于捱到了午飯時間。
聞到了那股勾魂奪魄的飯香味,此刻竟然感動得幾乎落淚。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總之找了理由脫身出來,下午過去看了會俞青青的教導進度,頓覺出高下立判。動作流暢有力,橫劍翻身時衣袍翻飛,飄逸靈動富有美感。
沒有那金剛鑽,就别攬那瓷器活,于是她放心下來,溜達回了竹屋子。她在竹屋子裡睡了個午覺,恢複了精力,起床正撞見兩隻怨鬼準備出去拍賣場。
正好最近的銀票還沒兌換分發給百姓呢,于是一起下山。陳盛戈施了法術變化佩劍大小,三個人排排站上去,禦劍急飛下山。
到了鎮上時,太陽已經沉沉墜下,天空被灰黑色蓋住。街上點了燈籠,倒影在流水中搖擺,行人同河水般不間斷地來來去去。
陳盛戈問小膽拿了塊身份牌,左右有主從契約的位置感應,等分發完銀子就去黑市賣場看看熱鬧。
小膽将那做工精美的玉牌遞過來,得意道:“這可是貴客才有的和田玉牌,到時候隻要亮給那些仆從,他們就知道該帶你去哪一間了。”
“畢竟啊,天字号上等廂房的牌證是那麼地突出,無暇美玉明擺着的價值不菲。”
“哎呀,這種新開的小賣場也隻能就在這種地方下下功夫了,沒什麼拍品可看。要不是收價有點誠意,這個規模我們從來都不搭理的……”
陳盛戈懂了,這是新開業特惠去薅羊毛去了。看着小膽又要吹噓起自己的輝煌戰績,她擺擺手先溜為上。
小膽意猶未盡地止住,攏了攏純黑的鬥篷,和小匠往偏僻小道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幽深巷子之中。
左拐右拐,對着守衛出示了玉牌,立刻有人點頭哈腰地引人進了雅間。空間還算寬敞,擺了桌椅床鋪,正對着底下的拍賣展台,視野極佳。
管事的特意過來伺候,說了點客套話,小膽小匠這才從儲物袋裡拿出來幾件珍寶。
一支紅寶石銀蝶簪,鑲嵌的寶石色彩濃郁,品相極佳;一隻翡翠蜻蜓簪,做工精巧,活靈活現。
管事的看見兩眼發直,再奉承一番,拿着簪子卻遲遲不告退。小膽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那木頭指節和底下木頭隔着皮質手套撞在一起,咚咚作響。
管事的忙挂上笑臉,快步退出了廂房,還帶上了門。小膽長出一口氣,頗有些煩躁道:“真是貪心,也不看看底下人拿不拿得下就伸手要。”
小匠點頭附和:“而且這兒的木頭桌子沒有别家好,打眼一瞧就知道不是整塊料子做的台面,根本用不起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