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繼續追問，世序旻便轉過身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克拉德看向身旁處消散的金光，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已消失，他蹲下身來，抓了一把腳邊的黃沙，沙子從指尖流散，到最後，隻有手心中的一點沙子與它對望。

風一吹，沙子便沒有了。

他握緊手心，擡眸看向前方，那個地方，是竹聽渝消失的位置。

......

辛瑾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一切又變成了最初的樣子，先前所經曆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她翻下床，身體的疼痛感已經消去大半，她不斷活動着筋骨，腦子中不斷努力回想着先前發生的一切。

她怎麼安然無恙回到這個地方的？

還有小渝兒，聞煜，它們人呢？

正這麼想着，辛瑾朝小渝兒和聞煜發送了一道信号能量波。

竹聽渝看着面前的聞煜和陵星星，點點頭。

“辛瑾，聽渝現在在我這裡，我們很安全。”

辛瑾摩擦着指尖，小聲囑咐道：“不要讓她知道我們的事情。”

聞煜看了一眼面前的竹聽渝，最終隻是重重的“嗯”了一聲。

現在已經不是他不想讓聽渝知道這件事，而是她不想讓她知道她知道。

切斷信息源後，聞煜帶有歉意道：“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

陵星星鼓起勇氣向前走了幾步，她拉着竹聽渝的衣角，可憐巴巴地說道：“姐姐，你不要怪老大，老大也是迫不得已。”

“況且我們做的其實也不是壞事情呀，我們隻是......”

“小星。”聞煜搖搖頭，他伸手摸了摸陵星星的頭，示意着她先走。

“好吧。”陵星星依依不舍地轉過身，随後又看向竹聽渝：“姐姐，我後面再來找你玩哦~”

聞煜坐在竹聽渝的面前，他細細地檢查着她身上破損的地方，但檢查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哪裡受到什麼傷害。

“聽渝，你真的沒有事情嗎？”

“聞煜，你和辛瑾這麼多年來，犧牲了那麼多人，收集它們的精神力和意念，就是為了練就‘混沌’之物嗎？”

聞煜點點頭。

“所以，你早就歸于聯邦名下？它們制作混沌的意義和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聞煜，我希望你能夠告訴你。"竹聽渝目光直直盯着聞煜，沒有強硬的進攻，隻有溫和的等待。

他搖搖頭，随後将腦中的部分記憶傳送至竹聽渝的頭腦中。

聞煜并不屬于聯邦，他與辛瑾之間，其實不過就是一場互利共赢的交易，聞煜幫助辛瑾練就“混沌”讓她變得更強，而辛瑾與此同時也能在自身能量增強的同時不斷回饋聞煜力量，壓制他的異變進程。

他之所以到現如今還沒有異化至百分之百，就是因為辛瑾的那部分力量。

如果沒有，他也許現在已然爆體而亡。

竹聽渝隻是點點頭，她應聲道:"我知道了。"

她轉過身，兩個人她都已經安然地送到，自己能夠為它們做到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如今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和價值。

“姐姐。”陵星星小跑至竹聽渝的身邊，她伸出手，示意着竹聽渝能夠拉住她。

“姐姐，雖然很多生靈變成了'混沌'，但是它們并沒有消失，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呈現，老大做事也許現在看來有些傷天害理，但是為了活下去，老大其實也沒有錯。”

她張了張口：“老大其實。。。。。。”

話還沒有說完，聞煜便走過來拉住陵星星的手，眼神暗中制止，待面對竹聽渝的時候，又恢複正常；“聽渝，你這些天也累到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你也是。"

待竹聽渝走後，陵星星不解道：“老大，你為什麼不告訴她？”

聞煜半蹲下來，他伸出食指，想要點一點陵星星的額頭，但還沒有碰到，就被陵星星一把抓住。

"老大，你可别想銷毀我的記憶。"

"你啊，沒大沒小的。"

“切，我的記憶可是很寶貴的，我還要和它們算賬呢，可不能瞎忘記，等下腦子搞壞了可就不好了。”

聞煜沒有說話，隻是默然地望着那已經消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