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聽渝收回app,陵星星并不着急,她打量着外界,對于一切都很新奇。
“我有一個朋友也認識你,她說你人很不錯,目前看來應該說的是沒錯的。”
“你的朋友?”竹聽渝挑挑眉,她倒是很好奇她所說的那個朋友,究竟是誰。
“對的,不過她現在沒辦法出來見面,如果以後有機會,她會來找你的。”
嗯?
竹聽渝見陵星星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究,便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的意思,畢竟她有時候即便真的想問些什麼,陵星星便會指着她的腦袋可憐兮兮地望着她。
“滋啦滋啦。”腦中的那一抹潛意識又開始隐隐作痛起來,隻不過,更像是被什麼東西篡奪了過去。
她壓制住這股反噬力,推着陵星星繼續蕩着秋千。
“姐姐,我的爸爸媽媽好像來接我了。”
陵星星冷不丁地說道,竹聽渝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好吧姐姐。”
陵星星不再多說什麼,轉而抱着小月離開,臨走前,竹聽渝聽見小孩的聲音:“姐姐,後面我再找你玩。”
竹聽渝點點頭,随後坐在秋千椅上安靜地閉着眼睛,微風輕拂,碎碎的光芒撲灑在這廢棄的荒郊之中,冉冉升出些許生機。
是的,這個地球的萬物運轉,離不開陽光。
她的那一抹潛意識一直附在陵星星的身上,竹聽渝看見陵星星抱着小月安靜地站在她所傳遞信息的位置,約摸三四分鐘,一對夫婦朝她走了過來。
那對夫婦的面孔與尋常人并沒有什麼變化,甚至穿戴整潔得體,并沒有這個亂世裡所謂的破敗不堪之感。
二人牽着陵星星的手,朝溥東便路的方向走去依舊是那一個方向,那些人并沒有因為自己當時的出現而有所遷移,一切布置依舊如初。
竹聽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銀色手環,正準備起身,背後便突然闖來一陣熟悉的風,她微微仰着腦袋,便看見了一雙熟悉的墨綠色的瞳孔。
溫柔的,安靜的,沉默的眼睛。
發絲也多情。
“叮當”一聲脆響,清鈴的撞擊聲像是風剝開平靜水面所泛起的漣漪,盛起點點陽光渡下的弧度。
竹聽渝半張臉上的光芒皆被面前的人奪了去,光芒并不吝啬印入他的眼睛,一排又,密又長的睫毛編織出年少未曾言說的心意,少年唇瓣緊閉,渴望着在眼神的交流中傳遞着更多的信息。
靜靜的,仿佛能聽見呼吸交纏的旖旎。
她收回目光,腦袋重新正視着面前的景象,不動聲色地調整好作息後,正準備轉身,那兩隻手便輕輕地推着,秋千椅便随之緩緩搖晃起來,恰能收住這一整面陽光攜來的清爽與綿長。
“抱歉,當時從溥東便路出來的時候,恰好遇上了一些事情,讓你擔心了。”
聞煜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微微動了手指,伸手想要觸碰面前的背影,咫尺之間,他恨,為什麼當時的懷抱不可以再延長一些,直至天荒地老......
“嗯。”竹聽渝挪了一個位置,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示意着他坐下來。
聞煜小心翼翼地走到秋千旁,他今日穿了一件十分簡單的白色襯衫還有一條黑色的休閑長褲,氣質幹淨沉穩,像是三月富有生命力的溪流。
他以前看過一本書,書裡面講的是,懷有愛慕之情的兩個,隻要一起蕩了秋千,二人便可以長長久久。
他輕輕地瞥向竹聽渝,怕自己的目光驚擾到她。
在她心裡呢?也是這麼想的嗎?
“這些年,你都在忙什麼呢?”竹聽渝腦袋靠在另一邊的秋千繩索上,用腳推着秋千,試圖用冷風吹走一些纏綿的熱氣。
聞煜盯着地面,沉默了良久,才下定決心般道:“幫别人殺.人。”
他将目光重新轉向竹聽渝,神色之中流露幾分委屈和害怕:“你會覺得我是一個壞人嗎?”
竹聽渝沒有說話,隻是盯着面前的聞煜,随後伸手抱了抱他。
“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的言不由衷。”
聞煜微微一愣,心中的某個東西像是被敲碎了一般,肆意生長,像是盲人摸象,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聞煜,不管有什麼,你都要和我明說,不要什麼都自己擔着,知道嗎?”
聞煜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點頭。
“在我這裡,你永遠會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