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的牙發出了像小老鼠啃牆角一樣的音效。
菲爾德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老婆傑瑪和那個正在磨牙的小金毛。
菲爾德睜大了眼睛:“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傑瑪過去和他擁抱,笑道:“這不是孩子想來找你,我就想着順便接你回家。這個小朋友是誰?”
弗洛伊指着正舉着胳膊比劃姿勢的于餘大聲質問:“爸!他是誰啊!”
“哦。”菲爾德看看這個,又看看在自己腿邊聽不懂話一臉茫然的于餘,“這是我徒弟,于餘。”
又拍了拍于餘的胳膊示意他放下,用翻譯器介紹道:“這是我兒子,弗洛伊。”
弗洛伊看了看菲爾德又看了看于餘,眼淚差點出來:“爸,你竟然背着我有其他小朋友了。”
傑瑪糊了一下弗洛伊的腦袋:“瞎說什麼呢。”
于餘勾起唇角又放下,準備裝個大的。
“你好,我的手下敗将。”
弗洛伊:……#
*
菲爾德的商務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傑瑪就帶着弗洛伊準備在這兒住到菲爾德工作完成,一家人一起回去。
雖然見面的時候不算太愉快,但是由于弗洛伊實在太過好奇于餘。
早知道他不光赢了自己。而且還是菲爾德除了自己唯一的一個徒弟。他爸爸是誰?那可是萬年世界冠軍!多少人求着當他徒弟菲爾德從來沒答應過。
所以到底為什麼,他跑到中國來就收一個徒弟。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好的?
弗洛伊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他開始了自己的跟蹤之旅。
帶着媽媽的墨鏡,還帶着口罩,弗洛伊狗狗祟祟地跟在日常出來放風的王遠夢和于餘身後。
跟着他們逛了鎮上的書店,于餘和王遠夢挑漫畫的時候,弗洛伊就躲在後面的中國文學史裡面舉着一個大部頭擋着臉,殊不知自己露出的小黃毛在一堆中年人裡格外紮眼。
跟着他們去了遊戲廳,由于不懂中國話被門口換遊戲币的攔下,稀裡糊塗把兜裡的錢全換成了遊戲币。等他舉着裝滿遊戲币的小袋子的時候,于餘和王遠夢已經打完兩局拳皇準備去下一個地點了。
路過遊戲廳後門的小吃街,于餘和王遠夢在一個賣冰激淩的攤位站住了腳。
“吃哪個味兒?”剛剛輸掉遊戲的王遠夢認命掏出自己的零花錢,瞥了一眼垃圾桶上面冒出來的金毛,“真不嫌累。”
“你懂什麼。”于餘指了指香草味,單邊扯起嘴角酷酷地笑,“這是那路頭對薩斯給的執着,你一個沒有宿敵的人,不懂這種羁絆!”
隔壁的垃圾桶肚子發出了咕噜咕噜的聲音。
身無分文但有一堆遊戲币的弗洛伊看着冰激淩車的圖案咽了咽口水。
“你對頭肚子餓了。”王遠夢面無表情回道。
“麻煩再給我一個巧克力味的。”于餘踮着腳拿過兩個冰激淩,轉過頭繞過垃圾桶直接把巧克力味的冰激淩塞進弗洛伊懷裡。
來不及逃跑的弗洛伊尴尬地整了整自己的墨鏡,最終還是沒有敵過冰激淩的魅力。
五分鐘後,三個小孩排排坐在馬路牙子邊上啃有他們半個臉大的冰激淩球。
有着甜蜜的冰激淩,不管多倔的小孩都挂上了笑。
自此之後,于餘和王遠夢的放風時間又多了一個人。
*
兩個禮拜後,三個小朋友雖然語言不通,但依舊處成了死黨。
他們甚至發明了一種打招呼的手勢。
于餘和弗洛伊對上拳頭,然後又橫着擊了下掌。
“啪”的一聲,兩人相視而笑。
“下次見面,我就不會輸了。”弗洛伊認真道。拿着菲爾德的翻譯器給于餘翻譯。
“你是戰勝不了薩斯給SAMA的。”于餘仰着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聲道,“不過你這份羁絆我收到了!”
翻譯器和于餘的聲音大聲到整個車站的人都在往這邊看,王遠夢和弗洛伊同時都在腳趾扣地。
“都說了讓你少看點漫畫了!”x2
菲爾德看着耍寶的幾個小孩,難得勾起唇角笑起來。
于餘經過他短暫的教學,也算是開了個好頭。兩個小孩初次見面的比賽他也聽了傑瑪的複述,确實是一場精彩的比賽。
一個從小精通技巧,天性好勝。一個天賦異禀,赤誠熱愛。
未來的泳壇如果有他們,那将會多麼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