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湄聞言吃吃笑起來,說:“咱們共同語言太多了。”東方炙炎這裡回來,正好聽到藍湄說這個,心情又自不好起來。不過臉上還是笑着,說:“雪花兒,要不要我再去拿瓶酒?”
藍湄聞言,說:“哦,對,我這有好酒,我去拿,一邊喝一邊聊。”她說着起身去了,然後順手拉了東方炙炎說:“你怎麼想起把她們請到家裡來做客了?”東方炙炎說:“你那麼喜歡她,她過兩天可能就走了,所以我想請她來做客,讓你們也好好聊聊。”
“真的?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當然是真的,我還是希望你開心嘛。”
藍湄聽着,将信将疑,自己去拿了酒,回來,給王莉旎兩口子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東方炙炎就在一邊看着,其實她就是裝個大度的樣子,哄藍湄開心,再者聽周懷寰的話,讓她們在家聊,幹了點什麼自己也都知道。但是此時看着藍湄和王莉旎惺惺相惜,還是心裡不快起來。藍湄卻已經在那裡說:“為我們的臭味相投,幹杯。”王莉旎笑着抿了一口酒,說:“你多大了。”
藍湄聞言說:“34了,她比我小,不過也三十了。你呢?”
“我?我算算,我比你大六歲,我都四十了,我家阿風42了。”藍湄驚訝的說:“完全看不出來,我以為你跟我差不多大呢,她就算比我大,也大不了幾歲。”王莉旎笑說:“我們孩子都上高中了。”藍湄不禁說:“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在一線上拼?”
王莉旎依着吳風笑說:“有時候也沒辦法呀,這個案子因為涉及到海外情報收集,國安這邊是由我來負責的,一調查情況非常複雜,我因為長期做的就是卧底工作,經驗豐富,隻好自己深入他們内部做調查,我家阿風非常反對我的這個做法,可是你說,那些滅絕人性的罪犯還在那裡張牙舞抓禍害孩子們,你說換你你坐得住?”
藍湄說:“當然坐不住,那天在船上看到那幾個孩子,就心疼壞了,那些人簡直喪盡天良,後來孩子們救出來,我在看到那些孩子,特别特别有成就感,比賺了五百萬還開心,你有沒有?”
王莉旎聞言笑了起來說:“對啊!知道我上次為什麼差點暴露嘛?因為我找到機會送出消息的時候,那批孩子再過兩小時就要被送走了,我強烈要求部門立刻行動,把這些孩子截下來,有麻煩再想辦法解決。然後就造成了線報時間和警方行動時間上的‘巧合’。我一回去就被十幾把槍頂着腦袋,逼問我是不是警方的線人,如果不是我經曆的多了,非常冷靜,那天真的就死了。好容易糊弄過去之後,安排你來給我打掩護,雖然幫我解圍了,但是我又多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重新獲得信任,這兩個多月,分分鐘都是提着腦袋在做事,但是案子解決以後在看到那些孩子,真的是覺得什麼代價都值了。”
吳風隻是眼神溫柔的看着王莉旎,然而抓不到她們讨論的興奮點。聽王莉旎說到這裡,歎氣說:“要是你沒應付過去,死了,剩我一個人孤凄凄的,你還覺得值嗎?”
“呃.....”王莉旎語結。
藍湄撇撇嘴,對吳風說:“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啊。之前我還為她擔了兩個多月的心,我太知道那些人發現卧底會怎麼處置了。我第一次卧底,被人拉着去看處置一個被懷疑是警方線人的人,他們把那人扔到水泥攪拌機裡,跟水泥打在一起,連點渣都沒剩下。我那時候壓力特别大,從來沒真真的睡踏實過,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吓醒,然後本能的去摸槍。”
“而且不把槍壓在枕頭底下睡不着。”王莉旎接了一句,藍湄連連點頭,說:“這種情況下,看身邊任何人都是敵人。”
吳風聞言,一臉木然,斜瞄着王莉旎。王莉旎卻在這時突然記起往事,說:“我剛接觸到她,就先親眼目睹了她是怎麼處置卧底的,那晚我回去,什麼都沒吃,還一直惡心想吐,純粹生理反應,不是覺得這個事惡心,而是被吓的,胃部痙攣,緩不過來。”她說着自己卻先笑了起來,藍湄也笑,說:“還是怕死,我也怕死,可是怕死也得硬着頭皮上呀。”吳風歎口氣沒說話,似乎完全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問題,隻是不想跟王莉旎唱反調,所以才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