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忍不住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鳳展飛說：“進去你就知道了。”

“外面那麼多别克是幹什麼的？”

“接送客戶用的。”

鳳展飛說着，面前的門已經被打開了，一左一右兩名身材高挑的姑娘穿着露肩拖地的金色迎賓服，彎腰說：“大小姐好。”

一樓很安靜，空間裡擺放的最多的是送餐車，深處是一個吧台，台後的櫥櫃上擺滿了各種酒，司徒明一看就知道那是各種特定地方産出的特定年份的各種品牌紅酒，說不好聽，就是裝十三專用酒，好處隻有一個字，就是貴。

二樓上此時已經傳來喧鬧聲。鳳展飛拉着司徒明上了樓，站在樓口的服務生立刻彎腰九十度。旁邊一個穿着衣服像是西方中世紀管家模樣的人急忙過來，正要說什麼，鳳展飛輕輕擺手，說：“别驚動别人，去辦公室談。”

而司徒明看着眼前的情景，一瞬間有一種置身澳門賭場的錯覺。

這裡就是一個賭場，二樓是，三樓也應該是，這裡的服務人員不管男女每一個都高挑好看，穿的衣服都是名牌定制，不管說不說話臉上永遠笑意盈盈。各種男女充滿了這個空間，有司徒明認識的，而更多的是司徒明不認識的。

有商賈巨富，有高官名媛，這些人看的司徒明有些震驚。

這個地方地處偏遠，離市中心大約有四十多公裡，不易引人注意。服務一流，一個電話就有專車接送，難怪車子全選的是别克gl8，既不張揚，又不顯寒酸，來這裡的人必然也是很講究的，就算想掩飾，大約也不願意坐十萬以下的車，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鳳展飛已經牽着司徒明走進了辦公室，辦公室裡坐着一個人，一看到鳳展飛立刻起身，把位子讓給了鳳展飛。鳳展飛随手給司徒明介紹了一下：“這是這家賭場的經理，蒲慧來。”

然後她又對蒲慧來說：“這是我未婚妻，司徒明。”

“未婚妻？”司徒明看向鳳展飛，鳳展飛笑了笑，說：“我知道你現在是不敢否認的。”司徒明是不敢，誰叫她有求于人。

蒲慧來非常淡定，半彎腰，說：“司徒小姐，您好。”

司徒明不情不願的沒有接茬，辦公室裡有一台電腦，電腦上的畫面就是賭場裡面的情況，鳳展飛看着情景，似乎在人群裡找什麼，找了一陣，說：“你去把這個人給我叫過來。”

蒲慧來急忙去了，不多時後，帶回來一個人，鳳展飛坐在辦公桌後，看着進來的這個人對司徒明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司徒明搖搖頭，鳳展飛說：“省廳重案科，專管電腦歸檔的的，王永強，史季敏活着的時候幹了些什麼，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司徒明遲疑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個人，王永強應該就是個小科員，沒什麼實權，但是看他居然都能出入得起這種地方，這後面絕對有問題。

鳳展飛說：“我想知道史季敏是怎麼死的，所以她這個案子的所有檔案，以及她生前正在調查的案件的檔案，我全部要一份，你幫我弄到了，我就給你把賭債免了，怎麼樣？”

王永強聞言，谄笑起來，說：“這個怕是不好弄啊，這........”

“再給你五萬。”

“這樣？”王永強思忖一下，說：“這行，明晚就能給你送過來.......”

司徒明聽着這些話，一股怒火湧了上來，原來五萬塊錢就能賣掉底線。她想着，這個王永強五萬塊就能出賣案卷，在這之前怕已經幹過不少這種事了，于是問他：“你是不是之前盯過史季敏？”

王永強立刻說：“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史科長她工作一天忙的要死，我哪有什麼時間盯她？”

司徒明心存疑惑沒在追問下去，這個疑惑卻在她心裡越來越大。

看着王永強離開，鳳展飛看到司徒明有些愣愣的，于是問：“怎麼了？”

司徒明說：“天湖市果然是爛透了，上到市長，下到小科員，都是這樣的。難怪姐姐那會在的時候禅精竭慮，要重整天湖市的法律秩序，她操的天下的心，我到底還是對她理解的還不夠，她做什麼我學什麼，學個皮毛，卻始終不是她。”

這句話鳳展飛沒接口，她能說什麼。她隻能暗自慶幸燕問寒死的早，還來不及跟鳳家杠上，否則，她和司徒明今日必然是你死我活的死敵。

鳳展飛想着，說：“走吧，現在回去等着就好。”

司徒明被她牽着手向外走去，慢慢走着，司徒明忽然問：“這種地方，這些事情你以前不是都不願意讓我知道嗎？現在怎麼不防着我了？”

鳳展飛笑了笑，說：“你現在知道了，會去告訴誰？”

司徒明楞在哪裡，鳳展飛說的是，她現在掌握了鳳展飛的犯罪線索，又能怎樣？

她長長的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鳳展飛伸過手，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把她輕輕擁入懷裡，說：“你被栽贓陷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現在能放心的信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