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問話的警察點頭說:“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認為史科長殺了燕處長,然後殺她為燕處長報仇,現在作案動機,物證都有了,你要是拿不出不在場證明,這件案子就麻煩了。”
司徒明卻說:“不,這不可能,這裡還有個漏洞你們不清楚嗎?史季敏殺我姐姐的動機呢?她不可能殺我姐姐,我那天還跟她坐在酒吧聊起我姐姐,她哭得淚流滿面,我姐姐救了她的命,還提拔她做了科長,有救命之恩,還有知遇之恩,她怎麼可能殺我姐姐?”
問話的警察遲疑了一下之後,說:“推測是情殺,我們在她電腦裡發現了一個文檔,是她用來記日記的,從文字表述看來,她一直暗戀燕處長,她是個同性戀。”
他說同性戀三個字時不經意的帶了一些戲谑和鄙棄,繼續說:“燕處長自然不可能接受她,她求愛失敗,然後将對方殺死,這種案子經常有,不過經常發生在男人對女人的情況下。”
司徒明搖頭說:“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們現在的證據并不充分,你們對史科長的作案動機隻是推測,你們要是說錯半句,就是在污名死者。”
“案情可能會出錯,日記上的每一個字可都是真的,這個案子當然現在還證據不充分,案情也不明了,所以你才會被審問,希望你能配合,把你所有一切如實告訴我們。”
司徒明說:“我已經把我能說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了。”
司徒明被暫時拘押了起來,她竭力思考這所有的事情,卻總也找不到一個串聯點。史季敏先是告訴她她在盯着李成安,然後是李成安失蹤,史季敏大晚上跑去現場,勘察現場被殺,手心裡攥着一根頭發。這一切肯定有個關鍵因素可以串聯起來,可是司徒明想不出。
天色漸暗,司徒明吃了兩口這裡的食堂飯,很難吃,扒兩口就吃不下去了,于是她就坐在長椅上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拘押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人走進門裡,司徒明看去,卻是萬尋真。
萬尋真關上了門,過來就抱住了她,說:“吓死我了,你怎麼又出事了?”
她的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司徒明看着她擔憂不已的表情,說:“我也想知道。”萬尋真于是說:“你自己沒事吧?”
司徒明搖了搖頭,問她:“你怎麼進來的?”
“托關系呗,今晚值班的是我老同學,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司徒明茫然了,一時間不知道何去何從。萬尋真又說:“這個案子歸重案科負責,我是沒辦法插手的,想幫你都不知道怎麼幫你。”
司徒明于是說:“現在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況?”萬尋真想了想,說:“我打聽了一下,警方現在掌握的東西,全部對你不利,她們現在有的證據雖然不能認定你是兇手,但是短期内估計你也不會被釋放。”
司徒明憂心忡忡起來,說:“如果被關起來,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這個案子絕對跟我殺死我姐姐的案子有關系,現場非常幹淨,作案手法如出一轍,這個兇手現在栽贓給我,是想連我也一起弄死?”
萬尋真聞言說:“我去想想辦法吧,盡可能争取到辦案權,再不濟也可以争取和重案科合作辦案,一定把這個案子的真相查出來,還你個清白。”
司徒明搖了搖頭,說:“不,這件事情還是隻能我自己處理,尋真,你還願意幫我嗎?”
萬尋真聞言,說:“你想要什麼。”
“離開這。”
萬尋真略一思忖,伸手從肩章下取下一個别針說:“這個給你,找好時機,我會接應你。”
司徒明疑惑了一下,接過了别針,說:“你早準備了?”
萬尋真笑了笑,說:“肩章扣壞了,恰巧而已。”她說着整理了一下肩章,讓肩章小心的躺平在肩上,保證别人看不出來,這才說:“我也不能久留,先走了。”
司徒明把别針握在了手心裡。
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司徒明會被送到看守所關押,天湖市看守所在郊區,路途有些坎坷,卻也是逃走的好機會,而在進入看守所之前,對犯人的勘察不是那樣的嚴苛,不會從頭檢查到腳,連褲腰帶都不放過。所以司徒明把别針放在衣襟内,并沒有被發現。
車子行駛在有些颠簸的路上,司徒明閉目假暝,押解她的的倆名警員不敢有一絲松懈。車子卻突然停了,開車的司機說:“前面有石頭擋路。”
司徒明從窗戶裡看過去,果然看到幾塊大石頭零散的落在路上,正好擋住了警車的去路。司機下車搬石頭了,押解的警員還是看着司徒明,不曾離開,司徒明于是說:“我要解手。”
一名警員說:“憋會吧,一會就到看守所了,到了再去上。”
司徒明看着不說話的那名警員,說:“求你了,我憋了很久了。”那個男警員看着司徒明正看着自己,一雙大眼睛楚楚可憐,眼神充滿了祈求之意,猶疑了一下,說:“前面就到了,你在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