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展飛看着她笑了笑，沒說什麼，一直開着車。

終于到了司徒明家裡，司徒明的家那天被她自己撞壞，後來還是警方給修好的。但是也就是大概修了一下，能把門關上，防止閑雜人進入。司徒明下車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發呆。鳳展飛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說：“進去吧。”

司徒明看看她，走進了門内。

燕問寒的冰棺依舊停放在哪裡。燕問寒靜悄悄的躺在裡面，司徒明走過過去，把手放在冰棺上輕輕撫摸，就好像在撫摸親密愛人一樣。鳳展飛默默陪在她身邊，看她倚靠着冰棺坐下來，于是她也在司徒明身邊坐下來，看着司徒明郁郁寡歡，想了想說：“她肯定對你特别好。”

司徒明聞言，點頭說：“嗯，她比我家人更想家人，我小時候什麼事都是她照顧，我還記得那會第一次來例假，我從來不知道那是什麼，自己吓的也不敢告訴人，縮在床上哭，她下班回來看到，我還在哭，她問我怎麼哭了，我死活不說。她就哄着我，給我買好吃的引誘我，讓我告訴她，後來我告訴了她，她笑瘋了，然後去給我買衛生巾，給我洗換下的衣褲。”

說起這些，司徒明似乎還都能聽見燕問寒爽脆的笑聲充斥在空氣中，那會她在司徒明身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司徒明縮在床上無地自容，用被子包着頭，然後從被單下伸出腳暗戳戳的踹了燕問寒一腳，說：“你再笑，我再也不理你了。”她仗着燕問寒沖她，經常會撒嬌欺負燕問寒。

司徒明陷入沉思中，如果能再給一次機會，她絕不會再跟燕問寒說類似的話，她一定小心翼翼的捧着護着，讓她不會有一絲半點的不高興。

鳳展飛于是說：“她工作上也是很優秀啊。”司徒明看看她，感覺她是在努力帶話題，似乎以為多說說燕問寒，就能讓司徒明好過點。司徒明看着她似乎在分辨什麼，好一陣才說：“她真不是你殺的？”

鳳展飛搖了搖頭，說：“真的不是我。你想啊，如果是我，我怎麼會蠢到把自己暴露給你呢？”司徒明想了想說：“話是這樣說，可你的嫌疑太大，動機明确，還有前科。”

鳳展飛笑說：“是啊，差點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你告訴我，你當初是怎麼保證我一定能選上你的。”司徒明看着鳳展飛。這個問題立刻讓鳳展飛想起她第一次見到了司徒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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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展飛見到司徒明的時候剛好十七歲，還是未成年，她的履曆是剛從保镖學校畢業的女學員，對這一點，司徒明并沒有起疑，因為随着現在社會上女性才與社會越來越多，位高權重的女性也越來越多，還有更多的男富豪需要專人保護自己的老婆女兒，所以市場上女保镖的需求很大，偏偏入心入這行的人數又少得可憐，于是應運而生了女保镖學校，專門培養這類女性人才，而會選擇這種學校的女孩子，基本都是家庭特别差，急于早點出社會賺錢的女孩，一般初中畢業進這種學校，十幾歲畢業就開始工作。

鳳展飛那次見到司徒明，影像特别深刻，她本來是鳳呈龍在得到内線消息以後，。連夜買通保安公司上層，臨時把鳳展飛塞進選拔人選中的。随意一開始鳳展飛有些忐忑，因為倉促，而且畢竟年紀小。

當她和别的女保镖們一起并列一排，等着司徒明來選人的時候，她看到公司老總陪着一個女人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一邊走一邊還說着什麼。

司徒明哪天穿着一條煙灰色的設計幹練的職業風連衣裙，腳上是白色的高跟皮鞋，那時候司徒明還是波浪卷的長披肩發，性感妖娆，簡直像妖界精靈，美的足以讓人連呼吸都會屏住，生怕驚擾了仙女。

鳳展飛陡然無比緊張起來，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怕自己一個失手，就被排除在外了。

幸好，鳳展飛看着司徒明淡然笑着說：“我沒法保證你一定能選中我，我隻能保證我是那些人力最優秀的一個。”

司徒明聞言說：“你的确很優秀。”

鳳展飛忽然起身說：“我當時來的時候，地上的血都還是熱的，也就是說，燕問寒死在我趕到的前一秒。而殺手已經在那時離開了現場，後來警方調查現場，有什麼說法？”

司徒明說：“現場沒有任何有用的痕迹。”

鳳展飛說：“那找我抵達的時間來看，兇手是沒有多餘時間來打掃現場的，而後你又在這裡坐了一天，緊跟着就是警方來調查現場，這整個過程，兇手都沒時間處理現場，而當時現場襲擊燕問寒的是三個人，如果隻有一個人，幹脆利落的殺了燕問寒，什麼也沒有留下，這還能說得過去，可明顯兇手有幫手，這麼幹淨的現場，隻能有一種解釋。”

“什麼？”司徒明立刻被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鳳展飛指着門口說：“從現場看來，燕問寒是先退到了廁所，在從廁所出來，才遇害的。”鳳展飛說着，指着門口說：“先是兩個人從門口進來，和燕問寒發生槍戰，這第三個人這時還沒出現，她在幹什麼？随後這兩人把燕問寒逼進廁所，燕問寒奮力反抗，然後從廁所出來，因為她雙腿不能動，隻能用爬的，所以短短一段距離她花了有兩分鐘，兩分鐘後第三個人才出現，開槍殺了她，這兩分鐘内這個人肯定是先清理了廁所裡的痕迹，燕問寒雖然是殘疾人，可她還是受過訓的，搞不好追進廁所的那兩人其中一個受傷了，但是血迹被清理了，傷者當時就被做了簡單的醫療處理，這樣才能保證現場如此幹淨，太專業了，如此專業的程度，要嘛就是職業殺手，要嘛就是專門處理這種問題的人，你猜專門處理這種問題的人是誰？”

“警察。”司徒明故作淡定的回答了一句，心頭卻是一跳。會是誰？到底會是誰？她腦海裡浮現出萬尋真純真而白淨的小臉，可是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