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尋真歎了口氣,說:“我剛看到張家那二傻子又在你這溜達,你晚上小心點。”
田婕笑了笑,說:“知道,我晚上睡覺都會把窗戶鎖死的。”萬尋真笑了笑,說:“算來算去,這個村也就我們兩個适齡單身女人了,我是警察,他們不敢招惹,就都盯着你了。對,我的宿舍就在那邊,你這邊喊一聲,我那邊就聽得到,有什麼事别怕麻煩我,這種村頭小流氓很招人煩的。”
田婕又笑了起來,說:“知道了,你真是個好警察。”
“為人民服務。”萬尋真開着玩笑,自己先笑了起來。田婕也笑,看着她說:“不過萬警官看談吐舉止,都不像是小地方的人,你怎麼會來這裡工作呀?”
“我?”萬尋真遲疑了一下,說:“畢業就分配到這了,我也沒挑,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去了。”
告辭了田婕,萬尋真回到了宿舍裡。看着牆上,牆上貼着那次前幾天兇殺案的現場照片,屍體上有多處大面積淤青,看起來似乎是被丢來丢去撞在山石上撞出來的,過度殺戮。兇手似乎不僅僅想殺人,他還像在警告什麼。
雖然兇殺現場的照片血淋淋的,但是萬尋真卻因為這個案子有些興奮,因為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兇殺案,而且在這個小地方,平常最多不過就是偷雞摸狗,鄰裡糾紛,洪老頭有時候出警都不喊她,去蹲在别人家門口就把案子辦了,根本沒有她的用武之地。
但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洪老頭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萬尋真疑惑的走過去問他:“老頭咋了?咋臉吊這麼長呢?”洪老頭說:“三天前省刑警大隊的兩個同志來這邊辦案,跟鎮上刑警隊的一個小夥一起來的,我安排了熟悉這邊山地的大劉子帶他們進山查案子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剛才有人報案說,山坳子裡又發現屍體了,走吧,我們過去看看。讓小穆等鎮上來人。”
“啊?”萬尋真驚詫的說:“這是你咋之前沒告訴我呢?”
“沒想起來。”洪老頭說着,已經動身了,萬尋真急忙跟上,說着:“這也是理由?”不管是不是理由,反正他是老大,他說了算。
他們步行趕到了案發現場,現場一具男性的屍體橫在地上,渾身都是泥土,似乎在地上滾了很久。正是那個進山查案子的省刑警隊的刑警。萬尋真在現場看了一陣,說:“這附近有明顯的打鬥痕迹,他好像是從這方向滾落下來的,到這裡以後才死的,槍還在手上,子彈少了五顆,我覺得這個方向過去,說不定還能發現屍體。”
洪老頭看了她一眼,往她說的方向走過去,萬尋真也急忙跟上,爬上一個山梁,還沒做什麼,她們就看到山梁下的山溝裡躺着一個人,這個人一副遊客打扮,一動不動,基本能肯定已經死了。
兩個人急忙順着山梁跑下去看看,果然已經死了,中槍身亡。
萬尋真和洪老頭疲憊的從山上回來時已經是傍晚了。田婕剛好下課,剛要回宿舍,路上遇到。田婕笑着打了個招呼:“萬警官,又出案子了?”萬尋真看到她,于是說:“命案,這幾天都情況不太好,你沒事就别出來了,早點回宿舍呆着吧。”
“哦。”田婕似乎有些吃驚,但是沒有深問,而是說:“我去吃個飯,完了就回去了。”
萬尋真點了點頭,田婕走了,萬尋真回去,又把現場照貼在了牆上,看着照片發呆。
這一連幾起命案都來得蹊跷。而且最近這山裡似乎來了不少人,省刑警隊追的什麼案子她和洪老頭都不知道,大約是因為案情保密。今天這案子鎮上的刑警隊又來了人,然後他們也不查了,而是直接報到市裡去,層層上報,最後這案子還是省刑警隊的,他們隻是協查。
第二天,省刑警隊的人下來了,當天進山,這次誰也不敢在掉以輕心,洪老頭自己帶着熟悉山路的村民做向導,帶着省刑警隊的人進山區了,萬尋真留守。
但是到了大晚上,她們也沒回來了,打電話手機也接不通,山裡信号不好,手機打不通倒也不奇怪。但是連着出了幾次事了,萬尋真不能不擔心,等到晚上人沒回來,她坐不住,于是出去溜達去了。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夜色寂寥,周圍一片安靜,偶爾傳來一半聲蛙叫聲,在夜裡聽起來格外清晰。而在此時,突然一身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傳來,萬尋真楞了一下。聲音傳來的方向是田婕宿舍所在的方向,萬尋真急忙跑過去,就看到田婕的窗戶被打破了,房間似乎有人。萬尋真立刻緊張起來,急忙拔出配槍,喝了一聲:“什麼人!”
房間裡立刻安靜下來,萬尋真握緊了槍,再次喝了一聲:“警察,都給我出來!”但她此時手心裡全是冷汗,因為她還是第一次拔槍對着别人,更沒有對真人開過槍。她怕對方反抗,自己吓傻都不知道該幹點啥。
然而此時一條身影卻突然從門裡竄出去了。萬尋真一陣緊張,急忙從窗口跳了進去,在房間巡視了一圈。田婕不在,房間裡被翻的亂七八糟,之前那人似乎在這裡找什麼東西。可問題是,田婕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