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蛋憋屈不已,又不得不點頭。
李瑾一松手,他撒腿就跑。
妍姐兒力氣小沒将哥哥拉起來,又伸手去抱魚。
李瑾連忙走了過去,“我來。”
李瑾将魚拎起來,又将小家夥拉了起來,拍了拍辰哥兒身上的腳印,“下次他們再搶你東西,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将東西交給他們知道嗎?”
辰哥兒還沒開口,妍姐兒就不服氣了,眼睛還紅着,嘴巴就撅了起來,“咱們的東西憑啥給他們?”
“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不了舅舅再幫你們搶回來。”
妍姐兒這下懂了,重重點頭,辰哥兒也點了下頭。
“怎麼回事啊?”梅枝跑得有些急,呼吸有些急促。
李瑾笑着解釋了一下,“小孩子鬧着玩呢,沒啥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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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枝姐他們剛走,李瑾就看到一個老太太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身穿褐色的粗布衣,一雙眼睛豆子大小,雖小卻聚光,一眼就瞄到了李瑾跟李琬的孩子,她臉色一變,一連呸了三聲,“真晦氣。”
李瑾蹙了下眉,辰哥兒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舅舅回家。”
一個陌生老太婆,李瑾也懶得搭理,“好,我們回家。”
“呵,沒見過這麼沒教養的東西,見到長輩都不知道打招呼?李琬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李瑾大緻猜出了她的身份。他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您誰呀?出門忘吃藥了?怎麼逮着誰都咬?”
李瑾可聽梅枝姐說了,李老太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李老太被他氣的倒吸一口氣,“混賬,連你奶奶都不認識了,等着遭雷劈吧你就。”
“還奶奶?騙誰呢,就你這尖腦袋綠豆眼,蒜頭鼻哪像我們老李家的人,我奶奶長的再磕碜,也不能醜成這樣,這臉被狗啃過吧?都歪到宿源鎮了,辰哥兒我們走,可不能跟瘋婆子說話。”
說完李瑾擡腳就走,實在懶得搭理她。
李老太被氣的直喘粗氣,鼻子呼哧呼哧的,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綠豆眼,啊呸,她眼睛也就小了點,怎麼就成了綠豆眼?
李老太隻覺得晦氣的不行,出個門怎麼就碰到了他!連李琬都被這小子克的快要和離了,越想越覺得離他們倒黴也不遠了。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李老太氣的狠狠捶了一下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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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回到家裡将魚交給了姐姐,李琬:“妍姐兒眼睛怎麼紅了?”
李瑾将路上的事說了一下,李琬感慨了一句,“這群小子真該好好教訓一下。”
進了堂屋,李瑾才發現辰哥兒胳膊肘蹭破了皮,還流了血。
他頓時心疼不已,隻覺得不該輕饒了那壞小子。
“疼嗎?”
辰哥兒搖搖頭,已經不怎麼疼了。
他跑到堂屋将他那支小毛筆拿了出來,想練字。
見他傷的是左胳膊,李瑾随他去了。
他打算有了錢,再買兩個書桌,總不能讓孩子天天趴在飯桌上寫字,家裡也沒什麼家具,該添的都得添,辰哥兒喜歡聽故事,肯定也愛看書,下次再去鎮上要多買點書才行,這麼一想,需要買的東西還有許多。想到姐姐痛心疾首的模樣,李瑾有些好笑。
其實買的全是該買的,他哪裡敗家了?
在現代誰沒有個寫字的筆,又有誰沒個本子?賺錢本來就是花的,看來得找個合适的時間改變一下姐姐的觀念才行,不過這事也急不來。
下午他們沒再出去。
一大兩小安安靜靜地練習了一段時間的大字,妍姐兒寫累了就去菜地裡拔草,邊拔草邊念叨着什麼,純粹就是個小話唠。
李琬坐在闆凳上修衣服,四個人的衣服,隻有辰哥兒的胖了些,也沒必要拿到鎮上換,她自己修一下就能穿了,她邊修還邊叮囑李瑾,“下次可不許亂花錢了。”
李瑾失笑搖頭,“姐,你都說多少遍了,快饒了我吧。”
正說着趙大年又來了,短短一兩天沒見,他的神情卻格外憔悴,李瑾大吃一驚。上次見他,他還精神的很,這次臉上的胡子都沒刮,眼睛也熬的通紅,一看就兩天沒睡,裡面全是血絲。
妍姐兒看到爹爹,丢下手裡的草,撲了過去,甜甜的喊了一聲,
趙大年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發,辰哥兒也看到了他,站在屋裡沒有動。
趙大年眼巴巴盯着李琬,就像被抛棄的大狼狗,就盼着她說點什麼,李琬心中一痛,收起衣服回了屋,“你回去吧,别再來了,瑾哥兒你把和離書給他,讓他該署名署名。”
他娘根本不是省油的燈,早就巴不得她名聲盡毀,盡快被休,這次還隻是上門鬧騰,如果不和離,她不定怎麼折騰,李琬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