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雲雲的消息向來屬實,這會絕對是真的。
但黎買言是一點也不想看,更對自己那苦不堪言的成績是一點也沒興趣知道。
翻了個身繼續睡,一切不好的心情讓明天的她來承受,今天的她還不想做噩夢。
翌日,秋風習習吹在人身上還有點冷,外套好像不頂用。
再過幾周時間,就該穿羽絨服了。
是時候該穿秋褲了。
明天星期五,下周就穿。不然小心班主任是會檢查秋褲的,高二的時候,王敏就這麼幹過,在小腿上掐着試,看有沒有穿秋褲。
總會有人要風度不要溫度,老師說一冬都不穿秋褲,死犟死犟的。
班主任在上課時并沒有特意宣布成績,把成績單給課代表,她說,“成績你們肯定自己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後面看。”
王敏總是眉眼笑盈盈的和他們說話,即便他們成績考得一般。
比起嚴厲的教育,她更傾向于鼓勵式教育。
“還有一件事,我打算根據這一次的成績給大家調個座位,大家沒意見吧!”
沒想到班裡同學既然異口同聲道,“沒有。”
“上次調座位是高二大家自己選的,這次我來安排,行吧?”頓了下王敏莞爾,又道:
“高三了,我看好多同學都有想學的那個心,也有沖一把的趨勢,采取最簡單的座位方式,成績越靠前的自己選同桌如何?”
這看似是在細心觀察同學後給出的方案,實則還是學習優者有優先選擇權。
可在王敏那笑眼盈盈的臉上,同學依然選擇附和班主任的話。
隻有一貫的附議,并無異議。
課代表一下課就把成績單貼在後面黑闆報旁邊。
幾乎是瞬間,圍着牆上那張紙擠了好多人。
黎買言下課一回頭,就不想去了。
她的個子算是中等,但那個成績也不是非看不可。
以至于到早上第二節課下,她都不知道自己考的什麼德行。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不會有不會有多大起伏。
果斷選擇了出去陽台上透氣。
為下一節課做準備,很好,下一節課是地理。
馬上就是那個對他們班沒什麼好印象的作仁老師。
果不其然,許作仁邁着慵懶散漫的步子從十四班走過來,手裡提着地理書,不用猜都知道書裡肯定夾着卷子。
走上講台的第一件事就是環顧教室。
視線一掃,一眼就定格在一群趴在牆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成績單看的藍白校服上。
歪嘴,咂舌這兩個動作是他的招牌動作,加上他不屑的眼神,更顯幾分輕蔑。
全程他一句話沒說,但他好像什麼都說了。
考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看成績!?
黎買言雖然近視,但她把許作仁的這副樣子盡收眼底。
蓦地,許作仁視線一轉,便和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的黎買言對上。
兩人皆是沒有躲避,面無表情的對視數秒,最後還是黎買言先敗下陣來,飄忽收回視線。
她剛剛肯定是瘋了,才敢和地理老師對視。
媽耶!她離‘死’怕是不遠了!
地理老師什麼人啊,惹他就意味着······
就算不惹,被盯上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有一種死是精神上的死,可能現在的黎買言還不是深有體會。
學校時光總是說不上快和慢,快再慢中度過,慢又在快中鑲嵌。
換了新同桌,黎買言和楊筱花分開了。
楊筱花的同桌是個男生,兩人都很接地氣,相處不是一般的融洽。
黎買言的同桌是舒瑩瑩,是個跑校的女生,長相濃豔系女生,一雙狐狸眼看誰都很含情,主要是性格還溫柔,人品好。
兩人之前沒做同桌的時候,沒多少交集。
但坐了同桌,那身份可就不一樣了,多少得算半個朋友,作為傾聽者。
舒瑩瑩會每天給黎買言分享一些趣事。
總之枯燥乏味的高三生活,有這麼一個活寶解解悶,還是挺不錯的。
就在調了座位兩周的時間,突如其來的疫情餘孽打得人猝不及防。
沒有一點預防,那是剛到校周天的晚自習。
是一段令人難忘的記憶,也是十八年難一遇的晚自習。
第一節晚自習正常上完,第二節課噩耗以極其迅猛的方式傳來。
各班班主任剛開完會,第二節晚自習來到教室。
同時帶來個令人晴天霹靂的消息。
“同學們,剛剛學校通知有兩個外來人員,疑似有新冠肺炎來了嶺城,現在已經感染了不知道多少人,跑校生先不能回家,住校生也不能回宿舍。”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尤其是對高三學生的他們來說。
這就意味着他們很有可能再次會回到上網課的日子。
不,那太痛苦了,不要!
顯然,這聲黎買言心底的呐喊根本無人回應。
今年秋天格外的冷,可學校這個時間還不開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