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都開始采取行動了,許星雪也不能在家裡裝慫。
她出了江見川的家門就開始捯饬自己,靜坐一小時折騰出了個淡妝,出門前照鏡子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幹脆全洗了素面朝天。
普通同學見面而已,搞那麼隆重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是女孩子,女孩子要矜持一點,高貴一點,被動一點,畢竟現在是謝昭追她。
天道好輪回!!!
許星雪興沖沖地赴約了。
謝昭很給力,像是很努力很認真地在追許星雪。
他帶她逛街、吃飯、抓娃娃,再抱着個一米高的毛絨熊去看電影。
電影散場時是晚上八點多,謝昭禮貌地問了一聲:“我能曬電影票嗎?”
許星雪沒考慮那麼多,把頭點成撥浪鼓。
就在謝昭編輯文案美滋滋發朋友圈時,許星雪大腿一拍:“壞了,我忘買藥了。”
謝昭發完朋友圈把手機一收:“買藥?家裡人生病了?”
畢竟許星雪生龍活虎面色紅潤,怎麼也不像生病的樣子,謝昭第一反應就是她的家人。
“是啊,”許星雪一口應下來,“江見川早上說頭疼,我看他那樣子像發燒。”
謝昭原本也跟着火急火燎的,突然一下就被澆滅了。
他對于許星雪把江見川歸于“家裡人”一類而感到詫異,但沒表現出來,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就跟着對方一起去找藥房了。
“他早上發燒,你現在才買藥?”
許星雪滿不在乎:“燒一天又燒不死。”
謝昭哽了一下,突然覺得給哥們買藥也不是不行。
“有退燒藥嗎?”
謝昭先進的店門,下意識就直接去收銀台去問詢。
沒等店員起身,許星雪緊跟着接話:“要對乙酰氨基酚片。”
謝昭愣了一下。
店員去藥櫃找了一圈回來:“隻有複方對乙酰氨基酚片了。”
“那不行,”許星雪搖頭,“我不要咖啡因。”
“咖啡因過敏是吧?”店員也明白了些,“泰諾呢?”
許星雪想了想:“那就先拿點布洛芬和泰諾吧。”
謝昭就在一旁傻愣着聽完兩人的對話,連最後付錢都給忘了。
“江見川咖啡因過敏?”
他們三年多的兄弟了竟然都不知道。
“是啊,”許星雪把藥品塞進背包裡,“他如果沒發燒就是昨天喝奶茶喝的,江見川屁事可多了,茶底沒去幹淨就發燒,渾身還起紅疹子。”
謝昭又沉默了,直到出了藥店才又開口:“你怎麼知道?”
“小時候他過敏過,”許星雪眉飛色舞地開始形容,“哇,整個身上都是!”
謝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整、整個身上?”
他的結巴讓許星雪意識到有哪裡不對,于是趕緊補充說明:“那時候年齡還很小!”
許星雪說完就閉了嘴,覺得江見川的事或許不太适合跟謝昭說。
而且江見川過敏那會兒好像也不小了,應該是上初中了。
許星雪隻記得對方倒在沙發上,臉上脖頸和腰腹全部都是紅疹,整個人紅得像是在開水裡涮過,特别可怕。
她吓得嗷嗷大哭,一邊喊媽媽一邊去拉江見川的胳膊,結果不僅沒把人拉起來,反而連帶着自己一起和江見川跌下沙發滾作一團。
之後沒多久江見川的父母就離婚了。
思緒飄得有些遠,許星雪回過神,對上謝昭的目光。
“在想什麼?”
許星雪動了動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想江見川?”
許星雪咽下一口氣,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雖然挺不好意思的,但也就點點頭承認了。
謝昭酸溜溜地感歎:“你們的關系真好。”
許星雪粗枝大葉,一點沒聽出來那股酸味:“也沒那麼好,就是家住得近而已,他這人事挺多的,煩得要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唉算了不說了。”
說着不說了,其實說的都挺多了。
謝昭更不是滋味了:“一提到他你的話都變多了。”
“啊?”許星雪詫異地瞪大眼睛,突然想到謝昭曾對江見川的猜測,瞬間心虛起來,“可能是我恨之切吧!”
恨比愛長久。
謝昭怎麼都難受。
原本高高興興地出來玩,現在硬是心裡橫了根刺回去。
而就在他把許星雪送回樓下,臨分别前,許星雪竟然告訴他算一算費用明細,他倆AA。
謝昭“啊?”了一聲,還有點懵。
許星雪“嘿嘿”笑了兩下,沖他一揮手,跟個兔子似的蹦跶着上樓了。
“等等!”謝昭臨時叫住了她。
許星雪站在樓梯上回頭。
“那個……”謝昭往前走了幾步,吞吞吐吐,“要不,江見川的藥我替你送過去?”
許星雪覺得誰送都一樣,既然謝昭要求了,她就打開書包把藥拿了出來。
等她回家放下東西,謝昭還在隔壁敲門。
太溫柔了,許星雪看不下去,對着門闆“哐哐哐”就是一頓猛敲。
隻是這麼敲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許星雪的媽媽都忍不住從家裡探出個頭來。
“小川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