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覺得我隻是個麻煩,上次的事情就是,所以我已經下定決心換個身份。其實在原先的世界,我是不喜歡化妝的,整天素面朝天。不過我很慶幸系統終于做人了,沒有再繼續不搭理我,我問它要了幾本書,我自己學。畢竟它又不是學習系統,沒道理能夠真讓我一下子就多掌握幾個技能。
我原先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夠靠自己的,但是想了一下,我對藥理知之甚少,我以前也沒有當醫生的朋友,對這些東西記得最清楚的也不過是葛藤花能夠醒酒,山楂能夠減肥,完全沒有半點用處。更何況,這裡還不是我原來的世界,說不定我知道的常識,與這裡是有沖突的。
在我的隔壁還住了個人,不過我們雖然是鄰居,卻沒怎麼見過面。對方是個婦女,臉上蒙着塊布,她的身材有點臃腫,穿着一件寬松的黑色麻布衣服,腳穿一雙棉鞋。我總覺得她有些畏畏縮縮的,有點像是以前看到的怕人的老鼠。我從來沒有聽她說過話。
我是有些好奇的,對我的這個鄰居。然而我這個人一向沒有什麼多餘的好奇心,對于這個鄰居的日常,我也是多半不知的,隻是有時候在采藥回來後,我會碰到她。
魔息山有魔息大帝,我壓根就不敢去,不過妖市并不是隻有魔息山一個山。我原先是想做其他醫師的學徒,但是這談何容易,跑了許多趟,什麼地方都去過了,任憑我說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肯收的。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夠理解,畢竟我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想要學這些東西,又是人家吃飯的,能夠傳授我才怪,人家學徒都是從小帶到大的。
不過也有些人,見我每天跑這麼多次,偶爾會跟我說一下,我自當心懷感激。
有一次我追逐一隻動物時,不小心跟去了魔息山附近,那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我心中忐忑,但是想到書上的記載,我又決心去冒險。魔息山上的妖物也不少,我在一次采藥中,遇到了一頭長相十分猙獰恐怖,全身黑色長毛的妖物,我想起了那次的經曆,就想着先避開這頭妖物,再另外找其他地方采藥吧。
但是我剛準備離開這片叢林,就被一群人包圍了。
這些人模樣看着普通,也不像是多厲害的,手上抄着家夥。
然而他們中帶頭的那個,那人是一個穿着黃袍子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張符紙,看着我,眼睛中閃爍着光芒。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這裡的氣氛太詭異了,這個黃袍男人一臉陰沉的表情,讓我很不舒服,我想離開,卻被這群妖物攔截住了。
他們讓我交出我身上東西,我就掏出來那一袋子藥,全給了,他們說我哪兒要這些東西,我要你身上值錢的東西,我說你們總不能夠扒了我這身衣服吧,我也就這身衣服最值錢了。其中一個猶豫了一會兒,忽然惡狠狠道:“這樣也無不可。”
我都要被氣笑了,不過我也沒心情管他們,直接走人。至于那個黃袍的,我冷哼一聲,直接說,我來這兒就是菜藥的,你們葬魂家族的事情,我壓根沒興趣管。
然後我就離開了。我覺得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雖然這裡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内。不過或許是我莫名的自信吧,我總覺得他們應該隻是試探而已。
果然,他們也沒敢對我怎麼樣,就這麼放我走了。
回到家時我才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葬魂家族的人不像是這麼會與民為樂的人,能夠親自動手就不會派其他的人來。如果是為了我身上财物,葬魂家族的人沒有必要跟其他人說,而我身上也沒有葬魂家族的人要的東西才對。
如果是那些人,他們真的有必要跟葬魂家族的人勾搭嗎?葬魂家族可不會那麼好心與别人分享。
如果不是為着身上财物,那是為了什麼?藥嗎?
這不對勁,我仔細想了一下,到我目前為止的所有決定,好像都是我自己做下的決定。但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我好像莫名其妙就決定去做基礎教育,又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采藥,試圖阻止瘟疫。
如果說人的做法都有自己的目的,那麼我顯然是沒有什麼目的的,我就像是被人裹挾着來,混沌無知。不是被人逼迫,是我自己來的,但是卻遠比被人逼迫還要令人不舒服。
但是,既然來了,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去想太多的事情。無論如何,這樣也不是壞事,那麼就更加沒有必要追究下去了。
隻不過現在還有些問題,當時我就很疑惑秋赦之地的瘟疫,好像是說是一種到了秋天才可以被赦免的病。為什麼?這個時間點就不太對勁,而且為什麼是秋赦之地的人。之後還剛好秋赦之地缺水,缺水是一個問題,看看到時候怎樣辦,如果無法解決瘟疫問題,那就去解決缺水的問題。總是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
而且葬魂家族的人找我幹什麼,我的身上應該沒有什麼他們需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身上的藥,但是這些藥說是藥,不如說是我随便搭配整出來的東西,甚至很多草我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藥,給的這本書的圖都是黑白的,我隻能夠憑感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