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此同時,此刻正往瓊霄樓方向趕去的潤玉,突然像是感覺到一股莫名寒意,身體下意識的渾身一顫,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浮上心頭。
潤玉停下腳步,将目光望向不遠處聳立在群山之間的樓宇。
眼眸微垂,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劃過一絲然。
對于漓清的口出惡語,而且還是用了這般粗俗的用詞,就算是往日‘寵妻狂魔’的九霄都有些忍不住搖頭。
他就知道。
當初在他發現汐兒偷偷給漓清塞其從人間搜羅來的各種話本子時,自己就應該及時的出言阻止,而不是一時心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瞧瞧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對方這都從那些書裡學會了什麼!
什麼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聽聽,聽聽!這是她一個長輩能說出來的話,還是當着兩個徒弟的面前說的,也不怕被他們笑話了去。
可又能怎麼辦,隻能硬着頭皮,迎難而上呗。
“是!清兒你說的對,是我的錯。”
夫妻萬年,九霄自然熟知哄妻第一要領。
及時道歉,不管對錯。
首要任務就是先消去對方的怒火,隻要對方心中的怒氣消散,凡事都好說,然後在根據情況進行下一步。
“隻是一一”九霄瞧了眼身旁人的臉色,見其并無異樣後,這才再次開口。
“畢竟目前來說,此事也隻不過是瀾兒他們師兄弟兩人的猜測。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們誰也都未曾親眼見證,如此這般輕易的便下了定論,是不是有些太過于草率點。”
“不如等瀾兒他們到了,我們在旁細細觀察一番在做定論,如何?當然一一”
九霄眼瞧看身旁人神色微動,唇畔輕啟,俨然一副想要出聲反駁的樣子,熟知對方脾性的九霄連忙掉轉槍頭,開口道。
“若是真如瀾兒他們所言,我自然要與那夜神殿下好好說道說道,我九霄捧在手心裡的弟子,可不是随意能讓其‘欺辱\'的。”
“哼!說了半天,也就這句話聽得有些順耳些。”
有了九霄的這番話,漓清臉上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杯呡上一口。
淡淡茶香夾雜着微微苦澀,與舌尖緩緩散開,煩悶的心也随即平複下來,甚至在心中隐約有些期待起汐若他們的到來。
而就當一切歸于平靜時,坐在九霄下方的時琛卻悄悄的沖着上方,用眼神向自己示意的師尊微微搖頭。
由此可見,師徒兩人之間,似乎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得到回複的就霄,眼神一暗,眼底深處飛快閃過一絲遺憾,但很快被他掩飾了過去。
除了與他同謀的二弟子,誰也不曾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
‘此事莫要同旁人提及,便是瀾兒也不可,明白了嗎?’
一道神識探入時琛的腦中,幻化成往日最為熟悉的聲音,
在聽到師尊的囑咐後,時琛下意識的望向坐在上方的男人,而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困惑,借着端茶的掩飾沖其微微點了點頭。
時琛一愣,随後想起幾日天自己曾在夢中瞧見的那片血色與厮殺,于是隻好将心中的困感壓了下去。
罷了!
就連自己都未曾弄清楚,自己這幾日所做的究竟隻是一場普通的夢,還是一場對于未來可能所發生的事情的警示。
想來就不必告知旁人,讓衆人憂心了。
何況自己已經将此事彙報給師尊,師尊應當也有他的打算,自己還是老實的聽從師尊的安排,莫要為其添亂才是。
“唉?大師兄他們怎麼還沒到嗎?這都過去許久了,該不會是路上耽擱了吧!”沉烨朝門外張望了一眼天色。
隻見門外已是日落西沉,天色也逐漸按了下來,可外面依舊沒見熟悉的身影出現,沉烨難免心中升起幾分焦急。
“應當是快到了,我先前還瞧見如星他們倆往山門口走,想來應該是到山門口接人去了。靜心等着便是,怎麼幾個大活人還能走丢了不成。”
時琛嘴上雖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随着沉烨的話往門口看去,眉宇間也帶上幾絲的焦急。
目光盯了片刻,門口卻依舊空無人一人,有些失望的時琛正準備收回視線。
不料轉頭的瞬間一抹鵝黃從眼前飛快的掠過,揚起的微風帶動其他散落的發絲,空氣中
時琛還沒反應查看那道黃色身影究竟是何人,耳邊驟然響起一道清脆如銀鈴的聲音。
“師尊,師娘!可真真是想死我了!”
汐若從進門開始便一路飛奔朝着主座而去,一路上十分自然且無情的将明顯更接近門口的兩位師兄略過。
然後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直直撲向上方的兩位長輩懷中。
而被汐若忽視徹底的時琛,雖然心中有些不滿對方這般偏心且沒良心的行為,但嘴角的弧度卻還是随着對方嬌俏的撒矯聲越發的上揚。
回來就行,反正這小沒良心的,到時候自己有的是機會‘欺負’。
在心中簡單的盤算了一下,自己往後該如何整治對方的計劃後,時琛便将注意力放到了跟在自家師兄弟身後的兩個男子身上。
準确的來說,時琛的目光隻是簡單的在旭鳳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便将目光從旭鳳的身上略過,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身旁的青年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