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來,這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腦中這一念頭一伸,流光心中那本就微末的心疼,也随之消失的一幹二淨。
與之相反的是,面對如星毫無半點殺傷力的控訴眼神下,流光嘴角的弧度越發的上揚,但是她還是顧忌着對方的自尊心,強忍着不讓自己表現的過于開心。
直到發覺到對方的腦袋上,不知何時插看一個赤紅色的烏羽時,心中笑意達到了頂峰,再也忍受不了。
“噗嗤”一聲,當着如星的面,徹底笑出了聲。
“流光!”
如星本就被漫天的烏羽逼的快要崩潰,現在驟然聽見身旁人那酣暢淋漓的大笑聲,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斷。
整個人赤紅着雙眼,伸手扯住對方的衣領用力的搖晃,可想而知她心中似有多麼的憤怒。
被人拽住衣領的流光勉強穩住身形,看看眼前被憤怒擊昏頭腦的如星,也不阻止對方的‘暴力’行為,隻是站在原地任由對方随意擺弄自己。
等到對方體力耗盡的差不多,準備松手放開自己時。
這才擡起手,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從她的頭上摘下那根插在發間的赤紅色羽毛,捏在兩指指尖微微轉動一圈,仔細打量了一番後,緩緩開口道。
“這倒是根不錯的尾羽,毛色光亮順滑,顔色也不錯,赤紅色如火不摻雜一絲雜色。”
說着将其遞到如星的面前,面如露誠懇的向對方提出自己的建議。
“我覺得你可以将它保留下來,做成裝飾品戴在身上,也是一件具有意義的飾品是不是。”
大概流光說着話時,是真的真心實意的想要讓對方留下這根尾羽,以此來用于裝點。
但——
基于對方先前的欠揍行為和目前氣過頭,早就失去思考功能的如星而言,此刻對方所說的話,都會下意識的被她歸類于‘挑釁’這一類。
所以,結局可想而知。
“喜歡你個大頭鬼啊!這種東西你要是喜歡,你自己留着就行了!我才不要呢!”
如星一臉嫌棄将流光遞來的尾羽推了回去,顯然并不想接受對方的提議。
流光也早就猜想到對方的反應,所以面對對方的拒絕,絲毫沒有露出任何半點不悅的模樣。
反而在等到對方的回應時,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模樣。
“這可是你說的,可别到時候反悔不認哦!”
“拿去!拿去!不就是根破羽毛嗎?我又不是沒見過,我若真是想要去青鳥族求一求,還能求不到一根尾羽來!”
如星不以為然的朝流光擺擺手,顯然是瞧不上對方手中的那根尾羽。
“行吧!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啦!”
說完,流光心念一動,原本撚在兩指間的尾羽,就憑空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微風浮動,吹起兩人的裙擺。
一青一藍相互交鑫糾纏,宛如兩朵盛開的并蒂蓮。
在流光有意的打诨下,原本漫長的時光倒地不覺得難捱,反倒覺得時光流逝的有些快。
隻覺不過是三兩句話的功夫,原本還高懸在頭頂的日頭,不知在何時以及悄悄的落在了山的另一側,先前還覺得刺目的陽光此刻卻早已失去了它先前的威力。
“主子他們怎麼還沒有啊!”
等的實在是有些無聊的如星,随手扯了根地上的狗尾巴草那在手中把玩,有些抱怨的向身旁人吐槽道。
“瞧看這日頭都快要下山的模樣,該不會青瀾上神的情報有誤,他們今天趕不回來了吧?”
“好了!你就安心等着吧!”
瞧看神色焦急的如星,流光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搶過對方手中早已被她鞣躏的不成樣子的草杆,随手将其扔會草叢中。
又從懷裡掏出手帕,遞給對方讓她好擦去掌心以及指縫中沾染的草杆汁水。
“反正左右都等了怎麼些時辰了,也不糾結于再等上一會兒,何況這日頭那有你說的那樣快落了,明明離落山還有段時間呢!”
日頭雖然已偏西山,但裡真正的落下,還是有些時辰的。
“你啊!就喜歡誇大其詞,小心到時候我想主子告上樁,看你怎麼收場。”
如星聽完,那可還了得。
立馬跳起腳,指着流光的鼻子便要反駁道。
“你一一”少血口噴人。
可話才剛開口,如星的餘光卻正好瞥見流光身後的山階,原本還空無一人的山階上此刻正緩緩走來幾個黑影。
随着黑影不斷的靠近,如星的眼晴也從一開始的懷疑,漸漸演變成震驚直到最後徹底看清楚來人模樣後,這才進發出驚人的亮光。
“喂!不會真的因為這話,就生我的氣吧!”
流光本來都做好被對方回擊的準備,可誰知對方隻是起了頭便把話卡給卡住了,緊接着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身後,最後對方像是瞧見了什麼一般,整個人瞬間激動起來。
“喂喂!你到底怎麼了,别加吓一一”
我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流光隻覺眼前人猛的擡腳像是要往前沖般,還沒來得及做出出反應,身體就被一雙手猛的推向一旁。
若不是自已反應快躲閃及時,險些就要和身旁的大樹來個親密擁抱。
“主子,你們終于來了啊!”
耳邊響起如星激動的叫喊聲,比起先前驚起整片鳥群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唯一讓人慶幸的是,先前那批四散飛去的鳥兒還沒有回來,不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鳥毛漫天的場景。
流光整了整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看着向山下奔去的身影,有些擔心自家的主子究竟能不能承受的了對方那過于熱情的迎接。
自求多福吧!
流光搖搖頭,看了眼天邊的逐漸隐于山間的太陽,随即擡腳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