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旭鳳那陰陽怪氣的嘴臉，汐若默默的撇過頭，在對方瞧不見的角度狠狠呸了一口，心中暗道。

我就知道那家夥在南天門前很不得将自己碎屍萬段的模樣，怎麼可能一路上能如此老老實實不找自己的茬，合着就是在這兒等着呢！

大約是心中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戲，所以在面前旭鳳如此陰陽怪氣的挑釁時，汐若反倒沒有多大的不滿與生氣，相反心中反而覺得有種終于叫我等到的舒爽。

畢竟自己臨行前還在對方的面前出言挑釁過他的母神，以對方極其敬重荼姚的模樣，怎麼可能會因為荼姚和太微的壓制而就此将這口氣咽下。

想必這一路上的反常的安靜，隻怕是趁機蟄伏想要找出了機會好好處出這口惡氣。

現如今叫他逮到了這反口的機會，以旭鳳那睚眦必報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就此錯過機會，自然是少不了陰陽怪氣一番。

不過好在旭鳳多少還是懂得些許分寸的，在借着是否去往藏書閣一事，間接暗諷了汐若這個身為昆侖虛弟子，卻連參加個小小試煉都需要依靠前人所積累的經驗總結的無能模樣後，便就結束了話。

而原本還擔心汐若是否會因為旭鳳的嘲諷而生氣動怒的潤玉，在見到汐若隻不過是側頭皺眉并無其他舉動後，這吊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不過——

想到剛才旭鳳的那番話，潤玉忍不住皺眉。

對于旭鳳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對方如此出言隻不過為了出先前在南天門的那口惡氣，其實本質上并沒有其他任何的惡意。

這數千年來旭鳳同汐若這般明嘲暗諷你來我往的口角不知上演了多少次，兩人一向也隻是在當場惱怒一時，待事情過去兩人倒也不會真将此事放在心中。

大約是在數百年前，當時的自己見過了太多次兩人争鋒相對，且有幾次鬧得确實動靜頗為有些大，引得天界衆仙紛紛猜測，兩人私下是否早就結仇互相生厭。

為此潤玉也曾悄悄在人後汐若詢問過，她是否是真的如傳言一般對于旭鳳心生厭惡，這才幾次三番的都旭鳳起口舌之争。

然而當時的汐若在聽完自己的這番話後，先是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即大笑起來。

然後拉着自己的胳膊，非要再讓自己同她講講，衆仙之前究竟還編排了多少她與旭鳳兩廂生厭的戲碼。

在對方的糾纏下潤玉這才無奈道出，自己從旁出聽來的其他幾個在衆仙中廣為流傳的版本後，汐若這才向自己道明了她對于旭鳳的内心想法。

那時候的汐若在聽完自己的講訴後，隻是沉默了片刻，随後伸手輕撫着魇獸的腦袋，眼中卻難得露出些許的困惑。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如何形容這種情緒，旭鳳的性子我也是了解的，他同荼姚以及太微并非一類人。但這數千年來阿玉你也瞧見了，我同旭鳳他真的确實算不上關系融洽，但若是真讓我說出個緣由來。說實話，我還真講不出來。”

“在旁人眼中旭鳳是天界難得抱有赤子之心的天之驕子，為人處世都帶着其他人說沒有的赤誠與正直。按理來說，這樣的性子在哪裡都應該是深受旁人喜愛。可是在初見旭鳳的那眼起，我便對其生不出旁的任何好感，隻是本能的想要遠離對方，大抵我們倆的就是凡間常說的八字不合吧！”

想到這兒，汐若不由苦笑。

“但因此為由，就将其斷定為我對旭鳳生厭，這未免就有些誇大其詞冤枉我的意思了吧。”

“但——”

汐若頓了頓，擡眼看向面前的潤玉，嘴角上揚，臉上露出些許的不屑。

“不過衆仙有一點說的不錯，我同旭鳳在旁人眼中還真算不上相處融洽，雖然說不上兩相生厭。但這些年你也瞧見我倆相處的模樣，十次見面九次都會鬧起來，想來衆仙之間會有這樣的八卦流傳也不足為奇。”

“隻不過沒想到，我本以為這天界之中除了月下仙人和緣機仙子喜歡在平日裡聚在一起閑聊八卦，沒想到這天界之中閑人如此之多。”

說完汐若眼底閃過一絲嫌棄，似乎十分讨厭衆仙這種未至全況就随意編排他人的行為。

“汐兒，此事是我思慮不周，抱歉！”

見汐若如此這般厭惡旁人對自己同旭鳳關系的編排，潤玉心中竟有些懊悔自己先前的舉動，就不應該聽信了幾番旁人的猜測流言就來打擾對方的清靜，于是連忙上前向對方緻歉。

“哎！這同阿玉你有什麼關系！”

瞧着面前向自己俯身拱手緻歉的潤玉，汐若連忙伸手扶住對方，原本心中還因為流言蜚語而不快的情緒瞬間被對方的舉動吓的一幹二淨。

“阿玉，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想借此吓到我，好讓我稱病不出門省得到時候再同旭鳳争吵起來嗎？”

汐若一邊将潤玉扶起拉倒一旁的石桌旁讓其坐下，一邊嬉笑着同面前神色有些過于嚴肅的潤玉開口調侃道。

“如果這是你的計謀的話，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這辦法很有用，我現在真的被你吓的有些腿軟了。”

潤玉看着面前面露笑意的少女，以及藏在她眼中那過于明顯的調笑之色，便知自己先前所想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以對方的心性怎麼可能會在意旁人幾句的無稽之談，至此心中對其的歉意便也漸漸淡了下來，臉上也随之露出溫和笑意。

“倒是潤玉心胸狹隘了，沒有汐兒那廣闊胸襟，還請汐兒莫怪！”

“不怪！不怪！阿玉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不愛同旁人計較，尤其是像阿玉你這樣長的豐神俊朗的美人，我瞧了隻會心生憐愛，哪裡還會生出旁的心思來，所以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同你生氣的，除非——”

汐若勾起一絲笑容，目光瞥向身旁的青年，随即刻意的将尾音拖長了一段。

仿佛就是想要吊吊眼前人的胃口，看看對方究竟會如何應對目前的情況。

看着面前人眼底那藏都藏不住狡黠目光，以及那幾乎可也算是出言‘調戲’的話語，潤玉哪裡還不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大概是對于汐若這樣的出言調戲之舉早已習慣，潤玉并未對此心生反感或者不悅，也隻不過是輕聲一笑。而且也沒有打算開口揭穿汐若這小把戲，反而是順着對方的話将此事演了下去。

“所以除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