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潤玉正因旭鳳失蹤一事,被天帝叫到了九霄雲殿。
“潤玉,拜見父帝母神。”
潤玉垂手剛準備向高位上的天帝天後行禮問安。
可惜還沒等他俯身,高台上的天帝卻神情厭惡的沖着大殿兩側的侍衛揮手道。
“來人,拿下。”
聽到此話的潤玉下意識的擡頭望向天帝,眼中滿是驚愕,顯然沒有想到天帝會有這番舉動。
而聽到天帝指令的侍衛立馬上前,雙手壓住潤玉的肩膀,毫無防備的潤玉就這樣被兩側的侍衛摁壓在地上。
“不知潤玉所犯何事,還請父帝言明。”
聽到潤玉的詢問,天帝伸手一揮,一枚淡藍色泛着凜冽寒氣的冰淩浮出現在衆人眼前。
“你做的好事,十萬兵權,何敢交給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若不是親耳聽到,大概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位父親對自己親子的評價。
這是要有多大的怨恨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可是作為當事人的潤玉聽到這番話後并沒有露出任何異樣,顯然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父親這番‘誅心’的言語。
“這冰淩并非潤玉之物。”
望了眼浮在半空中的冰淩,潤玉望向天帝回答道。
“你當真不知嗎?”
顯然天帝并不相信潤玉的話,再次開口道。
“此物乃是在旭鳳涅槃之處所發現的,他并非是故意失蹤,而是受到了此物的攻擊才中斷了涅槃。”
“如此強大的水系法術,這偌大天庭之上也隻有你、水神以及汐若仙子有這能力。但——”
“水神久居洛湘府不問世事,汐若仙子遠在昆侖墟,除了你還能有誰。況且旭鳳涅槃那日有仙侍曾見到你出現在栖梧宮附近。”
“而當夜正是你值夜北天門,而就在這個時候旭鳳涅槃除了差錯。你說,此事可屬實。”
“兒臣知道,那日正是旭鳳涅槃危機重重,我一追那黑衣人到了栖梧宮,本欲護衛。隻是我與那黑衣人纏鬥一番,對方雖然法術高強但并不戀戰,幾招過後便被他逃離。”
“我當時栖梧宮外有燎原君把守,有正值旭鳳涅槃的要緊關頭不便打擾,同燎原君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潤玉跪在大殿上神色不卑不亢,一字一句條理清晰的将事情的經過說與眼前的天帝天後二人聽。
聽到潤玉的解釋,天後眼神微動望了眼身旁的天帝,對着底下的潤玉開口。
“并非父帝母神不相信你懷疑你,但僅憑你一人之言空難以服衆,叫人如何信服。”
對于天後的刁難潤玉早就習以為常,雙手相疊立于胸前,神色堅定的望向高位上的二人。
“請父帝母神明鑒,潤玉斷無謀害旭鳳之意。我修習的是水系法術,那涅槃之火我根本無法靠近,此乃其一。其二——”
潤玉伸手右手将掩蓋在其上的袖子撩開,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露出大片被火灼傷後的猙獰傷口。
“此人不僅使用冰淩,但似乎并不怕火。”
“燒傷?”
天帝看着潤玉手臂那明顯被火灼傷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顯然他沒有想到那賊人不僅會使用水系法術更是精通火系。
“傷的如此嚴重你為何不早報?”
既然排除了潤玉蓄意謀害旭鳳的可能,原本還一副準備大義滅親的天帝,立馬收斂起之前的冷漠模樣,換上一副有心孩子傷勢的慈父模樣。
若此刻汐若在場,隻怕會忍不住感歎一句,這天帝的變臉速度着實快了些,比人間那變臉的雜技絕活還要來的精彩。
上一秒恨不得将人置之于死地,下一秒那心疼的模樣,簡直恨不得以身替之。
這兩極分化,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若是過去聽到父帝如此關切的話語,潤玉大抵會為此感動不已,畢竟過去的他是有多麼的渴望父帝母神的關愛與疼惜,哪怕是一點點都讓他為之雀躍。
可現如今,父帝這番關切的言語,再也無法掀起他内心半絲的波瀾。
過去曾未感受到任何一絲溫暖的他,自然會将旁人的憐憫施舍當做生命中唯一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