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棋路厮殺看似黑子一路厮殺毫無阻擋,然實則不過是虛假表現,其實在很久之前白子早已布下的重重陷阱,就隻待着那黑子跳入這其中一記反殺。
看着棋局,汐若不由皺起眉,心中自然對之前所想之事越發的确定。
“汐若仙子也對此棋局有何見解?”潤玉瞧汐若的目光落在棋局上開口詢問。
“見解?那倒沒有!我一向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實在是太費精力和時間了,我一般喜歡簡單輕松的。”
“是嗎?我還以為汐若善于此道,畢竟——”潤玉看了眼身旁的汐若想起之前兩人相處的場景,終究還是将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歸根究底,終究是旭鳳太過咄咄逼人,被對方出手教訓也算是應當。
隻是——
“今日之事,父帝已重罰旭鳳。将其禁足于洗梧宮,三個月内不得踏出宮門半步。此事母神已知曉,隻怕日後——”
汐若自然是聽得出對方未完之意,對方是想借此告訴自己這件事天後已經知曉,讓自己近幾日注意些。
也是自己這件事确實做的有些魯莽,雖然目前衆人的視野還未從旭鳳将自己推下水中緩過神來,但等衆人回神若是有心仔細推敲還是很找出許多破綻。
隻是汐若沒想到,慌亂之中即便是天帝也未曾察覺到的異樣,眼前的少年反倒率先發覺。
“所以潤玉仙此次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反正對方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認了。
“此事也沒什麼好遮掩的,确實這件事是我故意算計旭鳳。但不是我為自己開脫,這件事要怪就要怪他那張嘴着實讨人厭的很。”
想起旭鳳當時那副居高臨下鄙夷的模樣,汐若即便是現在心頭以及氣直冒火。
“他若不喜歡我大可直言,我也不是個聽不得壞話的人。畢竟親疏有别,算上來我同二殿下也不過堪堪見過二次面。自然比不上自幼一同長大的表妹,作為表哥替表妹出頭也是自然。”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在言語上再三辱我師門。即便當時他或許并非真心,但他以非三歲兒童,應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既然他将這話說了出來,那麼他就要準備好接受說着話的後果。”
汐若說完,直面望向面前的潤玉,眼神堅定毫無半點後悔之意。
他們昆侖墟一向該做該當,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擔任何結果的勇氣。
況且——
她也很想知道,在知道所有真相後的潤玉仙究竟會怎麼看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睚眦必報’的自己。
潤玉沒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會如此直白的将所有的事對自己全盤脫出,雖然在最初發現對方額所作所為他的确是有些氣憤不滿。
但後續仔細一想,卻着實也能理解對方的行為。
正如對方所言,此件事情确實是旭鳳出言不當,辱及旁人師門身為門下弟子隻怕沒有一個人能忍受這種羞辱。
若是此事鬧大隻怕會牽扯到天界與昆侖墟二者的關系,到時候作為‘罪魁禍首’的旭鳳隻怕不是區區三個月的禁足就能了事的。
“此事錯在旭鳳。”潤玉直言道,“但汐若仙子确實也不該不顧自己的安危,行如此危險之事。”
想到對方被救上來那刻蒼白的臉,潤玉便忍不住出言教育道。
“潤玉仙難道不覺得我這事做的過火?畢竟再怎麼說我也算是算計了旭鳳一次,害的他被天帝禁足。”
瞧着對方的模樣,這完全同她之前所想的截然不同,她還以為在對方知曉事情真相後。
即便對方沒有将此事禀告給天帝的打算,但多少也會在言語中有些指責之意。
但——
除了最初的試探,潤玉言語中并無半點指責之意,反而對她不顧自己安危以身做餌之事頗為的不滿。
不得不說,對方的這一舉動,倒是讓汐若心下一暖。
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
這潤玉仙同天帝一行人果然不一樣,是這天家難得的謙謙君子。
“過火?這從何說起。旭鳳不過是被父帝禁足于栖梧宮,其餘日常應用借于平日一般亦無半點克扣。”
“況且潤玉來時便瞧見母神帶着侍從往父帝寝宮趕去,想來有母神求情這禁足也不會太長時間。反倒是汐若仙子為此落了水受驚不說,隻怕等母神知曉事情由來會将此時算于仙子頭上,到那時——”
天後終究是他名義上的母神,身為人子總不好在背後議論長輩,隻能出言提醒對方一二,希望對方能在日後多些警惕。
汐若沖潤玉點點頭,潤玉的意思她自然明白。
對于天後她自然是不怕的,畢竟她身後可是靠着整個昆侖墟,即便天後相要動她也要掂量掂量她身後的‘靠山’是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除非對方打算與昆侖墟撕破臉皮,不然對方不會蠢到因為這些事而對自己動手。
依天後的性子,明面上不會有太大的動靜,但這背後小打小鬧必定是少不了的。
不過她也不怕,俗話說得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