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證人證詞律師有說什麼嗎?”
雨宮美琴回想妃律師的話回道:“妃律師在法庭上證明了證人隻在案發前看過時間,那時是7點30分,之後喝了一瓶啤酒,所謂的八點是證人自己估算的時間。”
眉頭皺起,松田陣平繼續往下翻看,死亡鑒定書是頭部被毆打緻死,第二擊是緻死原因,時間推測是在七點到八點半之間。
雨宮美琴見他看着這行字不說話在一旁補充道:“第一擊隻是打暈,第二擊緻死。死者是個跆拳道黑帶,被告人與死者妻子是情人關系,我怎麼想都不覺得死者會在面對被告人的時候會放松警惕被偷襲打暈。”
“那你跟着的律師怎麼說?”
“妃律師說本來兇器上也沒有被告人的指紋。再加上證人證言裡時間點并不準确,這件這官司有可能打得赢。”
松田陣平思考了一會喝了口剛倒的果汁,“啧,真甜,你剛剛說被告人與死者妻子出軌,聽你的意思是死者也知道這件事,那他們怎麼會在下班後在廢棄工廠會面?”
“倒錯了麼?冰箱裡有果蔬汁。”雨宮美琴拿起杯子看了看,“這是草莓汁,我重新給你倒一杯吧。被告人在這次庭上被揭開出軌的事後倒是坦白了,是死者妻子約他去的那裡。”
“别麻煩了,我也不渴。”松田陣平不在意的揮揮手,“那死者妻子沒去麼?”
雨宮美琴點點頭說道:“嗯,我們也去問了她,她說本來是想和被告人商量一下怎麼辦的,但被死者發現了,就不讓她出門,自己去了。按一般情況來看,就是他們兩個在那裡遇到了之後又爆發了沖突再殺人了吧。”
“但被告人不承認?”
“從一開始就不承認,而且現場完全沒亂,沒有打鬥痕迹。死者身上除了那兩道毆打傷,也沒有諸如□□之類的其它外傷痕迹。我也是覺得不是他殺的,但沒證據啊。”
松田陣平想到了什麼,突然反問道:“沒有其它外傷?手部也沒有麼?”
雨宮美琴下意識點頭,“鑒定報告上是沒有。”
被松田陣平這麼一問,雨宮美琴想到了破綻,和他同時開口。
“手表!”X2
雨宮美琴開心的舉着手,“我隻是撞了一下,手表隻是出了點小毛病,手腕就青了。他手表都損壞成那樣了,手腕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松田陣平也語氣輕快的接到:“除非,手表是在别處損壞,然後再給他戴上的。”
“但是死者沒有情人,按說最有可能接觸到他手表的應該是他妻子。”雨宮美琴又陷入了新的疑惑,手指不斷敲擊着沙發背說道:“他妻子田中夫人是個身形瘦小的女人,就算她偷襲,是怎麼形成頭上那道從上至下的傷口呢?法醫報告指出身高差大概有二十厘米。”
“站在高處?現場的桌子上灰塵有被擦掉麼?”松田陣平試探的猜着。
“桌面上的灰塵很完整,桌子下方倒是有一些像是後來被人用腳掃掉的痕迹。”
“那應該不可能是突然站到桌子上再偷襲了……再怎麼說死者也不可能自己趴在地上讓人打嘛……”
“趴在地上……”
雨宮美琴突然想起了什麼,翻出了案件記錄裡的現場遺留物,看着清單上的領帶夾露出了微笑。
“發現什麼了?”松田陣平挑眉問道。
雨宮美琴指着那一行給他看,“嫌疑人的領帶夾在現場,我們和檢察方都沒注意這個領帶夾。檢察方大概是認為是在扭打的時候掉的,我這邊以為是被告人不小心掉的。”
“但如果都不是,是被告人之前掉的,但被死者妻子撿回去了,那天故意帶上這個領帶夾,放在地上後藏在桌子下面,等死者疑心跟上來低頭撿起領帶夾的時候再從桌子後面出來偷襲!”
雨宮美琴興奮的原地跳起,“要證明這件事的話去驗指紋就可以了!還有監控!死者死的時候天氣很熱,晚上出來的死者沒有穿外套,要是沿途的監控拍到他進廢棄工廠前沒有戴手表,這就是鐵證!”
松田陣平釋然的吐出一口氣,唇角一勾,“小笨蛋,立大功了啊。”
“隻是比你先接觸這個案子而已,”雨宮美琴沒有在意,“你要是早點看到案卷肯定也能破案的,這個案子又不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妃律師!”
松田陣平笑了笑,看時間不早了隻能提出回去,去浴室換回早已烘幹的衣服,把替換的衣服放在架子上:“衣服放在架子上了,幫我還給野崎吧。”
“嗯嗯。”雨宮美琴送他到門口,玄關處暖黃色的燈光照下,松田陣平站在門口朝她揮手,一身日常休閑裝全靠人好看才顯得帥氣逼人。
“我走了,早點睡啊。”松田陣平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雖然出軌男不值得同情,但這不是他應該背負殺人罪的理由。你做的真的很好……”
松田陣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透出一股複雜的神色。
雨宮美琴一時間也沒有說話,隻是抿了抿唇順着感覺歪着腦袋輕聲說了句:“要抱抱麼?”
“呵!”松田陣平眼裡露出笑意二話不說伸手就把眼前投懷送抱的小笨蛋攬進懷裡,“笨蛋,這次可不是穿着玩偶服哦。”
“說别人是笨蛋的人才是大笨蛋呢!”
雨宮美琴頭靠在他胸口,紅暈從脖頸處向上蔓延,雙手摟着腰,力道慢慢收緊,小聲嘀咕着:“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