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吧,到底什麼情況。”劉小寶拽着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絕望氣息的折竹,兩人來到院子裡。
就見郭解正站在牆下,她旁邊還有一個麻袋,袋子裡似乎是活物,正在不停地蠕動着。
“郭解前輩,這是?”劉小寶小心翼翼地問。
郭解向來開門見山:“翳部道友。你不是說看不懂天書嗎?讓他來翻譯。”
“郭解前輩?”折竹趕緊過去解開麻袋,“我想翳部的人應當也看不明白的。”
“哦。”丢下這麼個字,郭解又翻牆而去。
哇的一聲,是那個翳部道友在看清眼前的兩人是誰後,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折竹認出他是張仲景的弟子,應當是随他下山行診的路上被郭解抓過來的。
“好了好了,沒事了,等下就安排人送你去張首座那。”劉小寶安慰道,和折竹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把張仲景抓來了,否則這爛攤子就更沒法收拾了。
*
廣陵郊外,一隊人馬漸漸出現在折竹視野裡。
“是殿下他們回來了。”伍丹叫道。
小孩子家家的眼神就是好,折竹策馬上前。
“殿下,張首座。”及至跟前,她下馬行禮。
“折竹姐姐,這是做什麼?”劉小寶看她戴着面紗,又望向不遠處的一片帳篷,有些好奇。
“殿下的馬車上載有患毒血症的病人,考慮到這病具有傳染性,殿下雖命我在王府中為她單獨辟出一間屋子來,但我不敢拿全城百姓的性命來冒險,所以帶人在此處臨時搭建了居所,一應所需物品也都已備下,請各位暫居此處。”折竹望着衆人朗聲道。
“啊?”劉小寶愣住,“連我也不能回去嗎?”
“不能。”折竹堅定搖頭,“在這個病沒被弄清楚之前,所有人都不允許進城。暫居城郊這段時間,也需每日用艾草水清潔身體。”
“那得待多久啊?”劉小寶問。
“那就得看這個病發作起來要多久了。”折竹看向張仲景。
他說了個數字。
折竹點頭:“從你們去到那個村子算起來,若是五日之後沒有症狀,便可回城了。”
“真的要這樣做嗎?”跟随劉小寶的親衛有些懷疑此舉的必要性。
折竹尚未說什麼,張仲景就先開口了:“她說得對,此病具有傳染性,原先是我考慮不周了,貿然進城,的确不妥。”
連隐鸢閣翳部首座都這樣說了,劉小寶便也點了頭:“那好吧,那就依折竹女官所言。”
折竹點頭,轉身朝伍丹等人揮了揮手。
伍丹也揮了揮手,調轉馬頭,帶人回城去了。
“你不走?”劉小寶望着還站在原地牽着馬的折竹。
折竹微微一笑:“我如今也算是跟你們近距離接觸了呀,如何走得?我也得遵循隔離的日子。”凡是經曆過那場疫情的人,應當都會明白抗疫的重要性吧。
“可是,”劉小寶遲疑,“那你要待的天數可比我們還要多。”
折竹笑着點頭:“是啊,所以,”她看向正下馬的張仲景,“就看咱們的張首座能不能盡快提煉出疫苗了。”
“疫苗?”劉小寶挑眉,這又是個新鮮詞彙。
張仲景似乎沒聽見,隻吩咐弟子去搬藥品行李。
隻是在經過折竹身邊時,他說:“三天。”
折竹尚未反應過來,等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時,她的視線追着張仲景的背影,他的身姿依舊挺拔,隻是似乎又清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