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他好像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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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寶和華佗從南陽回來後,兩個人對彼此的稱呼都發生了變化。
那邊喚一聲“表妹”,這頭應一句“表哥”,聽得折竹眉頭直皺,大呼惡心。
劉小寶嘿嘿地笑,華佗的嘴依舊碎:“我知道了,折竹你一定是在嫉妒我們!哎呀,沒事兒,你要是羨慕就直說,你跟她平日裡好得親姐妹似的,她是我表妹,那你也就是我表妹了!表妹,來,也叫聲表哥聽聽。”
折竹恨不得将涮羊肉的公筷插進他的眼睛裡去:“我才不稀罕呢,我有表哥的好吧。”
“是嗎?那怎麼沒聽你提起過?”羊肉下去還沒煮上三秒,就被華佗一筷子全撈走了,“你表哥誰呀?”他嘴裡塞滿了肉,含含糊糊地問。
折竹咬牙:“我表哥可不是你能比的,他風流倜傥,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武藝高強,是皇帝欽點的探花郎,江湖人稱‘小李飛刀’的李尋歡是也!”
“什麼什麼?”華佗端起牛肉卷一股腦全下到了鍋裡,“你這話也太密了,什麼郎什麼刀的,我怎麼沒聽說過?不是你瞎編的吧?”
他突然警惕:“打小你就愛說瞎話來哄我們。”
“好吧,竟然被你看穿了。”折竹聳了聳肩,“其實我表哥叫洪七,是丐幫幫主。”
“丐幫?”華佗還是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乞丐還能有幫會呢?”
“咋的,你瞧不起啊?”趕在他在撈走所有的牛肉之前,折竹搶先一漏勺上去,然後在他羨慕的眼神中,将漏勺裡的肉分給了劉小寶和伍丹。
“我可告訴你,你千萬别惹我,不然我表哥的那套降龍十八掌會打得你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華佗撇了撇嘴,伸着筷子在鍋裡撈漏網之魚:“我知道,你又在哄我。叫我一聲表哥你也不吃虧,我都跟她說好了,隻要我在一日,就保她不死——你也一樣。”他拿筷子頭朝折竹一指。
“多謝,但免了。”折竹并不領他這個情,“我還是遵循自然規律地死比較好。”
華佗終于從鍋底撈出一塊不知煮了多久的肉來:“你這人跟那個姓張的一樣,忒沒勁。”
他對折竹指指點點:“就比如吃這鍋子,要是換那個姓張的來,他會像我一樣,跟你們坐一桌吃一隻鍋子嗎?想都别想!他鐵定要闆着一張臉,唠唠叨叨說什麼不幹淨、不衛生,要分餐而食。”
雖然是折竹主動提的吃火鍋——此次在南陽,他救駕有功,且又負傷,好歹也要慰問下,但她還是要說:“他說得也沒錯啊。”
華佗一副咬到花椒的表情:“那你還坐在這裡跟我們一起吃?”
折竹往鍋裡下了鴨血:“反正又吃不死。”
華佗豎起大拇指:“好,這才像是我表妹會說出來的話了。”
折竹才放下盤子,就瞥見劉小寶暗戳戳地伸筷子去夾鴨血。
她眼疾手快,半道給她截住了:“聽見沒,你表哥說你呢。”
“你表哥!”劉小寶梗着脖子沖她喊。
“你表哥。”
“你的!”
華佗見狀,仰天大笑:“都有份,都有份,不用吵。”
折竹和劉小寶對視一眼,都拿筷子指了他:“閉嘴!”
伍丹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小心翼翼地舉手:“鴨血,可以吃了嗎?”
“再煮會兒。”折竹毫不客氣地說,又下了一盤子菜心,“餓了先吃菜。”
伍丹欲哭無淚,早知這桌都是大胃王,她就該跟蟬姐她們去吃了。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正飲楊枝甘露解膩,侍女送信進來。
“咦,有一封來自藍田的信。”伍丹好奇地打量了封面,“寄信人是,藍荻?”
“哦,是那位的,看來回家休養好了。”華佗伸手就來取信,卻被伍丹躲過。
“是給樓主的。”她強調。
劉小寶得意瞥了華佗一眼,接過信看了起來。
“折竹姐姐的信每次都厚厚一封。”伍丹湊到折竹身邊,“都寫的什麼呢?”
折竹避開她:“小孩子家看不得。”這可是小喬的新書大綱呢,她得收好,等回房了再看。
伍丹噘嘴:“哼,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折竹哄着她:“明天帶你去胖達記吃新出的甜品。”
“真的?”伍丹眼睛一亮,“那拉鈎!”
啧,還說不是小孩子呢,一聽說有吃的立馬就好了。折竹得逞地笑,勾住她的小指晃了晃。
華佗十分認真地同伍丹說:“她以前也是常這麼騙我的。”
啪的一聲,是劉小寶一筷子敲在了華佗腦袋上。
“看見沒?”華佗仿佛不覺得痛,他擡手指了自己剛被抽過的地方,“這是她的詐騙同夥,專門負責毀屍滅迹的。”
伍丹:“……”真的不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