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邑公主墓被盜,劉小寶派了工匠前去修繕。
史子眇聽聞此事,特地前來查看。
等他們從郊外回來,折竹見劉小寶手中多了把金鎖,她眼睛一亮:“哪兒來的?”
劉小寶轉向史子眇:“哎呀,我就說忘了什麼,該給她也帶一隻啊。”
說着又把她手裡的金鎖往折竹手裡塞:“這個你先幫我收着吧。”
史子眇笑眯眯:“沒事兒,我這兒有點心呢。來,孩子們,大家都嘗嘗。”
折竹隻當沒聽見。
得知這把金鎖是他們從石邑公主墓裡拿出來的,折竹于是舉到眼前細看:“我倒不怎麼戴這些東西,磕磕絆絆的,耽誤我幹活。不過,”她拿着金鎖往伍丹身上比畫着,“倒是可以比着樣式,給我們小丹也做一個。”
她又細細打量了鎖上的紋路:“隻是到底是武帝時期的舊物了,古樸有餘,精美不足。我還是重新畫一套吧,回頭叫他們送出去讓金銀匠打。”
伍丹喜不自勝。來王府這些時日,她也已和大家熟了,漸漸露出孩子活潑的一面來。眼下聽說折竹要給她打一套長命鎖,立馬拽着她的衣袖笑道:“謝謝折竹姐姐。”
小孩子家又漂亮又乖巧,折竹一高興,又思索着:“幹脆再打一副璎珞吧,等天氣暖和了也好配衣服。”
劉小寶一聽,立馬就不幹了,沖過來抱了她另一隻胳膊:“我也要我也要!折竹姐姐,你可不能偏心啊,怎麼就光想着小丹呢?我還是不是你心尖尖上的第一人了?”
“啊?那我也要!”
“還有我還有我!”女官和侍女們也都圍了上來。
“阿蟬呢?你也說句話呀。”朱羽拽了在邊上發愣的阿蟬。
“啊?我嗎?”阿蟬向來對這些小東西都不是很在意。
劉小寶趁機說道:“那阿蟬的那份給我了。”
“殿下,你耍賴!”阿嬴叫道。
“小鴉呢?你不要嗎?”朱羽又問小鴉。
小鴉捧着個蜜餞盒吃得不亦樂乎:“嘿嘿,我隻要有吃的就行了。”
“那小鴉那份歸我!”這下阿嬴也學會搶答了。
折竹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們呐,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畫不了這些,你們可都做個人吧。”
“沒關系的,好孩子,我來幫你。”史子眇自告奮勇。
折竹眼珠子一轉,附到他耳邊悄聲道:“史君,你有沒有帶點心來?就是那種,讓人吃了之後會忘記剛才的記憶的那種。”
史子眇一臉莫名:“嗯?這世上還有這種點心嗎?”
折竹在心裡瘋狂地點頭:有的有的,很多年前就已經在劉小寶和劉辯身上試驗成功過了。
劉小寶将她看得分明,上來揪了她的後脖領子,分明純良的臉上,此刻卻笑得分外狡黠:“好姐姐,你就别再垂死掙紮了,快去畫吧。”
折竹無語:這死小孩,看來自己平日裡還是對她太好了,等下就去往她的補藥裡多加點黃連!
*
廣陵王府夜宴。
不期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将那位侃侃而談的天符道教主從當中劈成了兩截,然後沖過來拎着劉小寶躍出了王府。
賓客們後知後覺,待反應過來後,尖叫聲響徹天際。
“……王牌特工啊……”折竹看着地上那兩灘,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負責清潔的人又該鬧了。
小鴉沒心沒肺地過來夾走折竹食案上沒動的紅燒仔排:“王牌特工?那又是什麼?”
“一個出場耍帥不到一分鐘就挂了的——”她思索了下,選擇了個同義詞,“刺客。”
“哦。”小鴉仍似懂非懂,這人經常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但吃人嘴軟,她還是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
這兩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啊……朱羽忍不住問:“不叫人去追嗎?”
“阿蟬不是已經去了嗎?”折竹示意她看阿蟬那不知何時沒了人影的位子,“再說了,那人若是想殺殿下,剛才就可以直接動手了,何必還把人帶出去?不是多此一舉嗎?”
折竹莫名堅信,隻要還給劉小寶留有開口的機會,她就絕對不會有事的。
果然後半夜劉小寶就回來了。
同她一道回來的,還有那個叫張飛的刺客。
“張飛?”此刻折竹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都被颠覆了,她所學過的曆史知識可從來沒提過張飛是個刺客啊……
最關鍵的是,從沒人說過,張飛他,還生得如此俊美……
偏偏對面這人還一本正經地行禮:“在下張飛。”
折竹往前一步:“跟劉備關羽桃園結義的那個張飛?”
張飛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句:“是。”
劉小寶見折竹伸出了手,似乎是想去觸碰張飛的臉,但半路又縮了回去。
“你怎麼沒胡子?”
“?”
劉小寶見狀,幸災樂禍,又去跟折竹咬了耳朵:“他不僅不是個胡子拉碴的糙漢,他還會畫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