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
“哎呦!”
楊枘也不敢躲閃,迎面抱住了一團溫熱的柔軟,就跟那過年時蒸的發面饅頭似的,不止軟綿綿的還甜膩膩的,香甜可口的香味充斥鼻尖,那是水果糖的香味。
一米六剛冒點頭的唐嘉人剛好撞在男人胸口,頓時眼冒金花,男人也顧不得心旌蕩漾,低頭查看一直耷拉着腦袋捂着臉的唐嘉人,心急道,“怎麼了?”
“哎呦,我的鼻子……哎呦,我的腦袋……”
亮晶晶的大眼睛裡閃爍着可憐兮兮的淚光,看着男人驚慌失措的内疚表情,唐嘉人忍不住破涕為笑,“好像都沒事!”
楊枘面紅耳燥的松了口氣,明明撞了個人,可是唐嘉人愣是感覺她像是撞上了一堵牆,眼淚汪汪的她洩憤的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闆正的胸膛。
“你的胸膛為什麼這麼硬!”小小人兒軟軟的,笑眯眯的眼睛睫毛彎彎,粉嫩嫩的一張小臉,嘟着小嘴道。
楊枘隻覺得渾身一震,狹小的竈房裡顯得異常仄隘悶熱,平日冷冰冰的男人心髒撲棱撲棱的狂跳,腦子漿糊一樣。
“楊大哥,你怎麼了?”看着他突然傻愣愣的站着一言不發,唐嘉人眨了眨黑兮兮的大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沒事,洗手準備吃飯吧!”楊枘默默深呼吸一口氣道。
等到吃飯時,喝着碗裡的面湯糊糊,唐嘉人這才意識到她闖大禍了,原來那一鍋玉米餅都被她給燒糊了,怪不得一股怪味。
本該金黃的玉米餅黑不溜秋,簡直慘不忍睹,勉強掰出幾塊好點的,剩下的全是不能吃的,唐嘉人心疼的不得了。
要知道現在城裡也少有講究的精細糧食,就連粗糧也是按工分分配到人口的,老人常言糟蹋糧食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
兩個人的飯桌靜悄悄的,氣氛有點微妙。
楊枘埋頭狼吞虎咽,一碗面湯厚的少稀的多,男人端起海碗兩口就喝掉了,大口咀嚼着玉米餅,腮幫子一動一動,看上去有點滑稽還有點讓人心疼。
在唐嘉人看來屬于重災區的玉米餅子被男人一股腦兒的掃進了肚子,雖然它黑糊的厲害至少還是糧食,可比那苦澀的樹皮有滋有味兒多了。
吃糠咽菜在當下不是一句空話,但凡是能吃的,不管是野草還是野菜,隻要剛冒個尖就會被人摘走了。
唐嘉人不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姑娘,她知道農村條件艱苦,可是真的親眼看到這一幕她才有了真真切切的感受。
玉米餅的味道談不上美味甚至還有點糠味,可是這在村上已經算是不錯的主食了,唐嘉人也不挑剔,細細慢慢的咽着嘴裡碎成渣渣的玉米餅。
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就在眼前,男人一眼接一眼,偷看了一眼還想看一眼,幾塊焦糊的玉米餅子下肚,更加讓人口幹舌燥。
“楊大哥,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輕柔的聲音驚得心不在焉的男人一頓猛咳,一直吃的慣的玉米餅子卡在喉嚨,一下子上不去也下不來,嗆得面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