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來說她。
苗苗啞口無言。
王乘風嘴角彎動,在笑,看他這樣得意,玉明月補充,“包括他,也歸我管,知不知道?”
苗苗點頭不是,搖頭不是,但王乘風笑得一臉不值價,心甘情願被管,苗苗垂下腦袋,“你隻要管住風哥一個人,就能管住我們所有人。”
“所以,我是不想你們風哥太忙,他管你們所有人,我才管他一個人,不是我不要你們來接,是不想他太累。”
原來……苗苗瞬間悟透,“這就是愛,愛情的愛。”
傻傻的重來沒有體會、感受過,王乘風翹嘴,“晚上大家一起吃火鍋,和林城新來的同事一起。”
她是老闆娘,自然要和他一起。
回到月上軒,店裡一半位置留給店内員工,一半位置對外營業,二毛在店裡暫時看着,冷冷的站在前台,他往那裡一站,沒有一個服務員敢偷懶說話,冷血又冷酷,更不敢有人鬧事。
苗苗見這勢态,急忙把二毛拉走,“你想吓死她們。”
她們是指服務員,他往那裡一站,店裡服務員就跟機器一樣工作,了無生息,死氣沉沉,連慢用這樣的話都生怕說得不對。
二毛随性一笑,是有些嚴肅了,所以,他不适合管理月上軒,身後,于曼撩開後廚簾布,“王鈞甯。”
前一刻溫柔的笑容轉瞬變得生冷,她怎麼來這裡?她不該再出現,二毛擡眼,她明顯瘦了。
苗苗驚喜詫異,“這不、是二嫂嗎?”當頭被二毛拍一巴掌,“亂喊。”
疼得縮回腦袋,苗苗發出啧啧聲,“這不正好趕上嗎,那就一起吃飯……”
目光冷得瘆人,苗苗意識到話多了,閉嘴,二毛示意他先出去,然後将于曼一把拉進轉角,“滾。”
那晚過後,他真沒有打算再看她一眼,隻要她安分老實,他可以念一點情分,不動她。
僅此而已。
于曼踉跄離開,大堂賓客滿座,與玉明月擦肩而過,形如陌路,而她人如枯槁,跟之前鮮明的模樣判若兩人,二毛随後從後廚跟來,停在前台,玉明月準備上前,于曼回頭,笑容無光看向二毛,“王均甯,你不送我嗎?”
當然不送。于曼遞出手裡的請帖,二毛冷眼看了下,“怎麼,你結婚還想我去參加?”
“算送我一程。”
看着請帖上赤紅的嚞字,二毛嗤之以笑,強行拉于曼離開,王乘風跟了出來,于曼咽下委屈和不甘,還有恨意,“好久不見,王總。”轉而把請帖遞給王乘風,“這是我的結婚喜帖……”
既然他維護他的兄弟,他不接,她轉手給他的兄弟,他一定會接。
果然,二毛一手奪過請帖,“有些事情大家知道是什麼情況後,就不要來惺惺作态。”
“是嗎?”于曼苦笑,“我知道,是因為我哥哥的事,大家有過不去的坎。王總,我離職的時候,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小王總給了我三十萬?”
“想死?”二毛聲音很冷,穿透進于曼耳朵。王乘風擡手止住,讓于曼把話說完。
“看來王總是不知道。之前,我也不知道小王總為什麼突然變得不近人情,加碼加價給我三十萬讓我離開,後來我才知道,是你們與我哥哥産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拿着小王總給的三十萬,找律師寫了文書,找到小王總,本來想一次了結,但小王總不想你們受牽連,在我心甘情願達成跟他交易時,他借用強J之名攬下你們所有人的罪。他說,如果要告你們,就得先把他送進去。
我手裡攥着你們所有罪行,我不甘心,甚至連我哥哥都勸我不要鬧,我才知道他受了你們多大的威脅。王均甯,我愛過也等過,掙紮過也努力過,可有些事它注定讓我們斷不了,我想把自己嫁了的時候,我竟然發現自己有了孩子,是不是可笑?”
雙倍的藥量服下,竟然還能懷上,二毛置疑,是對她最大的羞辱,于曼兩滴眼淚滾落下來。
王乘風擡眼,蒙蒙夜色,二毛臉色鐵青,惱羞成怒,拳頭揮出,腥味一下在口腔裡漫開。
“意思、孩子是阿生的?”王乘風問于曼,聲音不大,但聽得很清楚。
始料未及他會被打,而且那一拳不輕,嘴角已經溢出鮮紅,于曼不點頭,怔怔看着二毛。
二毛拭去嘴角的血沫,上前,被王乘風擋在一邊,語氣不變,重新問于曼:“我問,孩子是阿生的?”
于曼攥緊指頭,對上那尖銳的目光,她不敢不老實交代,點頭承認。
單薄的褲腿一下被劃破,二毛大腿被狠狠紮一刀,刀柄旋轉,痛得撕心裂肺,于曼吓得周身癱軟,雙手抱住電杆。
刀尖帶血,滴在她面前。
“大家共事,有約定,錯了就要罰。”
二毛不躲,甘願接受懲罰,刀刃劃過第二遍,于曼吓得抱頭尖叫,“是我錯了。”求王乘風放過他。
玉明月跑出來擋在兩兄弟面前,驚得二毛一把将人推開,姜小雅都沒來得及拉住她,玉明月撞飛王乘風手裡的刀。
痛,紮入心尖,後背冒汗,玉明月強忍着,勸住王乘風,“我早聽于曼在找律師。于曼,你是打算告他們?那我們也會找律師,讨回我們所失去的一切,包括……”
手掌壓住左腹,攤開,是血。
于曼妊娠反應,吓得直犯幹嘔,“連你也要逼我?”
“沒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受傷的不隻你哥哥,是你自己糾結不放。”
見了血,玉明月整個人被抱起,要急切送去醫院,玉明月止住王乘風,看于曼究竟要怎麼收場。
苗苗幫二毛綁住傷口,于曼還想狡辯,重重挨一巴掌,二毛撿起地上喜帖,于曼緩緩閉眼,緩過一身傷痛,睜眼,冷笑,“王總,請不要責怪王鈞甯,從開始就是我一直纏着他,是我不甘心才導緻今天的事情發生,不關他的事。今天我來,隻是想問問他,這個孩子,他要還是不要?”
二毛瘸腿上前兩步,翻開手中請柬,但是她的婚柬,明知新郎不是他,懶得看一眼,扔還給于曼,忍住腿部不适,蹲下身,冷冷盯着于曼,“想拿孩子來逼我,是不是還想另外加價?”
“不。”于曼身體的不适不比他好,壓住心口裡那一遍遍翻江倒海。
“把孩子打斷。”
這是他最後的情分。
王乘風想将玉明月放下,好好教訓一頓這個雜毛,玉明月握住他手臂,“他都要當爸爸的人了,你不留點力氣來管自己的孩子嗎?”
自己的孩子?可、都沒有那個!
人人震驚。
王乘風嘴角在翕動,抱着人離開,玉明月打趣地向大家解釋,“不要誤會啊,我是說以後。”
莫非……難道?
自己的事還沒有擺平,二毛隐約擔心,在一起這麼久,難道真的是不行,想起犬子之前要在天河為他弄健身房,應該是……
二毛瞬間覺悟,身體不行就多鍛煉,低聲在苗苗耳邊不知道交代什麼,苗苗一個勁在點頭。
不過兩天,苗苗就給王乘風在家裡弄了全套健身器材,場地雖然不比林城寬敞,但該有的器材一樣不少。
在公司忙了一天回來,苗苗拉着王乘風就上二樓驗收成果。
看着滿屋健身器材,王乘風一眼看出蹊跷,眉思細想,無趣一笑。
苗苗很同情,委婉安撫,“之前,文哥就準備給你弄個健身房,這都兩三年了,也該正式弄一個了,多鍛煉就好了。”
玉明月很少上二樓,看苗苗神神秘秘帶王乘風上去,好奇使然,她拉着姜小雅也悄咪咪跟上來,聽到苗苗的話,氣得傷口炸裂,“誰說他不行,你行你怎麼還沒當爹?你弄這些是在懷疑還是試探,你嫂子我現在還沒畢業,我們根本就還沒……”
尾音戛然而止,人也被他拉到身後,這種事,王乘風根本不願手下人知道。
這,苗苗驚詫,“你們還……”
被一個眼神秒控,王乘風帶着玉明月下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傷口,雖然隻是道皮外傷,但因他親手所傷,他緊張又痛悔得不行。
二毛在樓下聽到樓上的說話聲,走近一聽,竟然是關于當爹當媽的話,這樣的話他聽着無聊,無趣走開,被玉明月叫住,“你不說兩句?”
二毛笑笑,沒什麼好說的。
玉明月清下嗓子,要大聲為王乘風正名,“我很奇怪,你們應該是一起進過澡堂泡過溫泉的人,為什麼這麼笃定且認定風風不行,你們是不是考慮太多了?”
這樣的問題可以這樣直白地讨論?二毛心裡吃一驚,搖頭否認,“沒有啊,我們一直認為風哥很行。”
玉明月睨眼,“少扯,你們準備這些不就是認為他不行?”
姜小雅羞得不知道該離場好,還是該做點什麼别的好,扯住玉明月衣袖,“能不能不要說了?”
二毛、苗苗都看着她,這個問題确實不該這樣拿出來當衆讨論,玉明月歎息,算了,行不行幹嗎要向他們證明,她自己知道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