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外婆、關奶奶話家常，玉明月明白是關奶奶錯把他認成了關鵬鵬。

難怪他會在這裡。

但又怎麼會被關奶奶認成是鵬鵬哥哥？

玉明月回頭望了眼，二毛起身挪菜籃，一眼注意到青菜地裡多出的人。

而且還是剛才的小太妹。

隔了幾塊青菜地，菜葉又高又大，遮住她半身，二毛緊緊盯着，退着走到王乘風身邊，手上沾有泥巴，用手肘拐了拐王乘風，下巴指向玉明月這邊，“那。”

還沒有等王乘風看過來，玉明月猛地蹲下身，讓大葉青把她藏起來，但已經被他們看見了。

玉明月壓住砰砰跳動的胸口，看了看外婆和關奶奶那邊，過去的話，也得還要走好幾步，總不能這樣貓着過去吧！

稍冷靜下。

玉明月突然意識為什麼要躲，憑什麼要躲？真奇葩，又猛然站起，穿過青菜地，他正看着她躲藏的位置。

忽然一下忘了穿的是什麼鞋子，準備蹲下身系鞋帶，但發現今天穿的是中筒長靴，之前掩在燈籠褲裡，兩端對望，走為上策。

玉明月轉身，也不打算去外婆、關奶奶那邊，往關家後廚方向去，回外婆家，明天再來看奶奶。

“那是你家孩了吧？”

被關奶奶看見，關奶奶問外婆。

外婆起身叫住玉明月，對關奶奶說：“是啊，是月月。”

關奶奶看着她，眼眶靜靜有些泛紅。

這是走不掉了，玉明月朝奶奶笑盈盈地走過來，蹲在奶奶身邊，“奶奶，我是月月，之前常來家裡的。”

“月月，月月好。”關奶奶笑了起來。

王乘風來到身後，聽見她的名字叫月月。

“奶奶，我幫你一起摘菜。”玉明月有模有樣撈起衣袖。

關奶奶搖頭，将她衣袖放下，“哪要女孩子幹活，鵬鵬他們在，有他們做，你就不要動手了，來，鵬鵬過來。”

關奶奶招手叫王乘風過來。

既使記憶有差錯，也不忘撮合晚輩。

看着他即将要馬上要蹲到她這邊，玉明月擡屁股起開，蹲到奶奶另一邊，夾在奶奶和外婆中間，他就沒有位置蹲了。

王乘風波瀾不驚，但心裡早一片兵慌馬亂，聽着關奶奶的話走過來，把外婆、奶奶手上摘的菜苔放進籃子裡，她兩手空着，正好幫忙提個菜籃。

其實可以不用她提，放在地上一樣。

但……她不理他，他想理她，把菜籃遞過去。

玉明月起身，反手背開，不提。

老人一陣好笑。

調皮不過她，關奶奶叫王乘風把籃子放在地上，“今天有客來，要多摘一點。”然後邀請外婆，“晚上就在家一起吃飯，人多熱鬧——熱鬧好。”

玉明月本來是想這樣快點溜掉，這下好了，她不忍心拂了奶奶好意，遲疑片刻，欣然點頭，背開奶奶、外婆的目光，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反是喜上眉梢。

摘的菜已經夠多了，菜籃都裝不下了。

王乘風扶起關奶奶，“奶奶，你先進屋休息暖暖手，我跟兄、戰友們把蘿蔔洗幹淨，晾曬好。”然後轉身扶起外婆。

關奶奶請外婆走前面，玉明月緊跟在外婆後面，保姆趙姨提回菜準備晚餐，關奶奶對玉明月說：“鵬鵬要做蘿蔔幹，你不學一學？”

“不……”

“要學，奶奶，我教她。”

他截住她的話，她腳底沾了泥巴，剛好一腳踩到他腳背，“我不學。”

外婆、奶奶笑着前後走開，關奶奶對外婆說：“我們回屋休息，讓他們自己弄吧。”

“誰要你教？”玉明月掉頭也要跟着進屋。

王乘風跨上前半步，踩在地裡的紅磚上，側身三十度把人攔下，“又不要你動手，看我做就行了。”

“我閑得無聊，要看你做。”她繞開他的大長腿，被拉住。

“幹嗎？”

“留下來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麼？”

“不好就不好。”

僵持住。

他右手挽起的衣袖掉落下來，左手沾了泥巴，他把胳膊伸給她，“幫一下。”

“不。”她背起小手，驕傲地揚頭看向一邊，但突然想到，緩了緩傲人的姿态，“你為什麼會冒充鵬鵬哥哥？”

“你叫他哥哥？留下來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