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沒有選擇,他隻能和家人度過這最後一點時光。
子钰知道追這個人牲已經讓大家累脫力了,打算稍作修整在回去。阿毛已經被抓住,這附近的部落在監軍屠村那一次就掃蕩幹淨了,可她也絲毫不敢放松,依舊派人放哨。
高處放哨的人看到一個人以超出常人的速度沿着腳印向這邊飛奔而來,盯哨的死士一面拉弓瞄準,一面向同伴發出信号。子钰得了信親自來看,人已可以看清,隻見景異往日束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散亂在身後,幹淨飄逸的衣服滿是血污,破敗不堪,腳上的鞋因為漚着泥都看不清還在不在。
子钰打了手勢讓手下放行景異進來,景異走近,大家看清他的臉才發現他的臉因為受傷已經腫一塊青一塊嘴唇發白,他身形有些晃,似乎眼睛也有些發散,他看到死士綁着的阿毛一家人徑直走了過去。
景異常在公主身邊行走,又是最溫潤的公子,死士們對他都很熟悉,看他如此倉皇如喪家之犬都很詫異,就在衆目睽睽的錯愕之中,景異已經抽出死士的刀砍向了阿毛的妻子和孩子,母子兩倒在了血泊中,當景異在向阿毛砍去的時候,子钰最先反應過來,陀螺将景異的刀振開。
“你瘋了!”子钰呵斥道。這是到目前為止最令她感到出乎意料的事。
同樣瘋了的還有看着妻兒死在眼前的阿毛,他開始發狂發怒嘶吼起來,從懷裡掏出無邪給他的那把小巧的七孔笛拼命的吹了起來,幾個死士将他按住卻搶不來他的七孔笛,斷斷續續的吹着。
景異繼續要去搶刀被子钰一腳踢開,掐住他的脖子質問道:“你要幹什麼?在不住手我就殺了你。”
“公主這個人牲是個妖孽,殺了他,殺了他為铮铮報仇。”
“铮铮人呢?”
“铮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