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先前和學校的約定,林若魚和江城駒每個月都要回學校參加月考。不出意外的,林若魚和江城駒被分到了末尾考場。
上過學的朋友們都知道,第一考場裡幾乎都是年級前端的狠角色,包含衆多全能學霸,幾乎沒什麼人員變動,整個考場秩序有佳,從進考場到考完,幾乎沒什麼人說話,而是自己低頭準備。
第二到第四考場則是年級靠前的學生,要麼是偏科戰神,要麼是小全能選手,氛圍會比第一考場更加融洽一些。中間的考場裡幾乎就全是普通學生了,雖說考前會聚在一起聊天,熱熱鬧鬧的,但考試過程中也還算秩序不錯。
而末尾考場,則是年級中排名最靠後的30人,彙聚着各種牛鬼蛇神,簡直是神仙荟萃……換句話說,但凡能寫完半張卷子,都不會分在末尾考場,所以這個考場的人和第一考場的人一樣,幾乎不會有什麼變動。而林若魚和江城駒因為先前周考缺考的原因,被分在了末尾考場。
林若魚剛拿着自己的筆袋進考場門,一個籃球就飛了過來。還好林若魚作為一個職業選手基本的反應還是有的,她下意識用手護住腦袋,球砰地砸在她手臂上。
“哈哈哈,萬力!你看着點,砸到人了!”
一個男生嬉皮笑臉地坐在後排,校服吊兒郎當地披在肩上,身邊站着另一個男生——林若魚認得,是自己的同班同學萬力,此時他正尴尬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跑過來拿了球又開始我行我素地在教室後面和空氣對抗。
雖然在戰隊裡有些許适應,但林若魚還是完全沒法和其他人交流。于是什麼也沒說,拿着自己的筆袋就開始找自己的座位。
然後非常悲催地發現,她的座位好像被人占了……就是剛剛看到的那個男生。
怎麼辦?要去溝通嗎?
不行不行不行!!!!
她做不到!絕對!
而且對面看上去很不好惹好嗎?
那男生留着學校絕對不允許留的微分碎蓋,打了耳釘,在發絲間隐隐閃過銀色的光。狐狸眼角下有顆淚痣,高鼻薄唇,五官優越,在發型的加持下顯得更加好看。先不說校服穿得完全不合規範,褲子甚至不是校褲,而是自己的寬松牛仔,看起來嚣張極了。
刺頭,百分之一萬的刺頭。
林若魚咽下一口口水,比起和這種“社會哥”交涉,她還是想選擇和教室後面和空氣博弈籃球技巧的萬力說說,看能不能幫她說一下。
于是林若魚拿着筆袋唯唯諾諾地往教室後走。她的座位在過道,即使她很不願意路過占座男,卻還是不得不經過。就在林若魚内心祈禱不要被人發現時,那個男生伸出了一條腿,擋住了她的去路。
完了。
林若魚拿着筆袋的手顫抖着,緩慢擡起頭來,擠出一個非常難看的微笑,“你你你好,可以讓……”
她甚至不敢直接讓他離開自己的座位!隻能憋屈地請求不要攔着她!
可就算這樣也被打斷了。
“哦?新人?”
那男生笑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沒見過你啊妹妹?走錯考場了吧。”
林若魚說不出話來,僵在原地,“沒……”
男生挑了下眉,“不認識我?”
林若魚搖搖頭,她連自己班上的人都認不全。
“蕭淵。”他慢條斯理地說道,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他看看林若魚,又朝萬力的方向揚了下下巴,“找他的?你是他女朋友?”
畢竟在這群人眼裡,禁止早戀這種規定簡直就是一紙笑話。
見林若魚連看都不敢看自己,蕭淵更是來了興趣,臉湊過去專看她的表情,聲音壓低,笑嘻嘻道,“嫂子,萬力有什麼好的,跟我呗。”
她可以拒絕嗎?
還好,旁邊的卷着褲腿的精神小妹過來敲了一下他的頭,“淵兒哥,又在這裡耍别人小女生。純愛戰神又要沖鋒了?”
蕭淵被敲也不生氣,反而一拉那精神小妹的手,直接拉近了懷裡,那小妹也半挎着校服,翹着二郎腿坐在他腿上。
“怎麼了,吃醋了?”
兩人就這麼開始打鬧起來。
有人為我發聲麼?
林若魚看着嬉笑的兩人,和過道上伸出來的腿。也有了點脾氣。
她是社恐,但不至于被人這麼欺負吧!
林若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直接一腳踢開對方的勇氣,隻好邁着腿想要跨過去,那條長腿卻長眼睛似的擡高,其主人笑眯眯地把身上的小妹推開,歪着頭,“想過去?”
林若魚點頭。
“不讓。”
林若魚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掏出筆袋裡的準考證,把自己的座位号亮了出來。
“這是,這是我的位置!”
她本以為對方看到座位号就會識趣地讓開,誰知他不僅不讓,甚至還興緻勃勃地看起了準考證。
“哦~林若魚是吧。”他拍拍自己的腿,“要坐就坐我腿上咯。”
“不不不……”
“那怎麼辦?”他攤開手,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狐狸眼眯起,“我已經坐在這裡了。”
怎麼辦,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