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幾淨的房間裡,他像一塊幹幹淨淨的奶味棉花抱枕,讓她很想抱住他,在他頸間輕嗅氣味。
還想親他,他的嘴唇看起來好軟,應該是甜的。
赫柏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起,指腹重重按壓下唇,試圖平息欲.念,卻像火上澆油,那股子癢意放肆喧嚣,到了她自己再也無法壓抑的程度。
以諾講完一章,目光在赫柏臉上停留片刻,放下書本詢問:“赫柏,你有在聽嗎?”
已經連續五天,每天午飯後,赫柏準點到來,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聽他講解機甲知識,但她越來越沉默,到今天,從坐下來就沒說過一句話,兩丸烏黑的眼珠子定定出神。
他擔心自己講得太無聊了,讓她不耐煩,卻出于禮貌不得不咬牙堅持坐在這兒。
赫柏點頭說她有在聽,把他剛才說的知識點複述了一遍。
“就講到這裡吧,目前學過的章節,足夠你和軍隊還有商人打交道了……”以諾的話頭止住,翻到書本最後,他的瞳孔縮緊,赫然見到寫滿一整頁的,他的名字。
“以諾,以諾,以諾……”
不同時期,不同類型的筆寫出同一個名字,有時整齊,有時淩亂,可以看出字迹的主人當時懷着怎樣不同的心情。
以諾神色錯愕,赫柏循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些陳年的字迹。
不見絲毫窘迫和慌亂,施施然站起,過來坐在他身旁。
“席琳老師說,以諾親王是她見過的在機甲學上最有天賦的學生,可惜他當年無意繼續深造,隻想嫁人,真的很可惜,好在後來去了參軍,為國效力,她很開心,在心裡默默為您祝禱,一切平安。”
赫柏撫摸那些字迹,有些低啞的聲音在以諾耳邊響起。
這是她寫滿一整頁他名字的理由嗎?因為席琳老師在課上常常念叨,所以無意識地寫下這麼多他的名字,以諾在混亂的思緒中竭力賦予這一行為合理性。
肩上一沉,是赫柏靠近,熱烘烘的發頂輕蹭他的臉頰,女孩圈住他的手臂。
“我聽說着您的故事長大,親王殿下。”
赫柏把他的手臂抱在懷裡,雙手撫過柔軟的襯衣面料,感受這副身軀底下,瘦弱但清晰的肌肉線條,奇石嶙峋的肘骨和腕骨,在他開始渾身顫抖時握住他的手掌,十指相扣。
比想象中更好聞呢,赫柏在以諾的肩頭落下細密的親吻,緊盯着他逐漸嫣紅的耳朵。
好想親上去,啃咬他的耳垂,她鼻翼翕動,發出變調的嗓音,“我總是在想,如果我再大幾歲就好了,當年,皇室要和斯賓塞家族聯姻,最适合的人選,會是我。”
“十三年前,你穿上禮服,在教堂的十字架下,等來的妻子,是我。”
“你會如願過上你年少時所期望的,賢夫良父的人生,為我洗手做羹湯,為我操持家務,生兒育女,”以諾在掙紮,身體繃緊呼吸急促,皺着眉頭小幅度地推拒,沒能阻止赫柏深深擁抱他,她跪在椅子上,雙手捧住他滾燙的臉頰,“我會很愛你,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們會攜手走過所有艱難的時刻,死後也一同長眠。”
她的神色實在太壓抑癫狂,以諾被名為“赫柏”的氣息包圍,如同墜入缺氧的深海,不得已張開雙唇大口呼吸,精緻脆弱的眼尾墜着渾灼的眼淚。
“我……你不應該這樣,赫柏,我是你的長輩,我是你姑姑的丈夫,你應該叫我叔叔……”
以諾語無倫次,滿腦子隻想着斯賓塞家族和皇室世代通婚,赫柏的一位叔祖嫁給他的曾祖奶奶,他的姑姑克裡斯丁,也嫁給皇室旁支的一位老親王,無論怎麼說赫柏都是他的晚輩。
赫柏吃掉他的眼淚,從下巴到面頰,鼻尖和唇瓣一并刮過,聽到這話抱着他的脖子輕笑,“您說的不錯,但,那又怎麼樣呢?”
她終于目光下移,帶着深入骨髓的欲.念,吻上那雙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