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覺得朕就該死在病床上是嗎!?咳咳咳咳……”皇上說完劇烈咳嗽起來,這時從旁走上來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
他從随身攜帶的斜挎包裡拿出一顆黑色丹藥,給皇上服下後不贊同的道“皇上,身體為重,切記莫要大喜大悲。”
說完他看了一眼李誠儒,搖搖頭退下。
果然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都是不聽醫囑的叛逆病人。
見皇上突然出現皇後心裡本來是慌亂無比,但是當她看到李誠儒時,那股慌張延伸為憤怒。
她失去理智指着李誠儒質問“又是這個賤人生的孩子!皇上我和你幾十年夫妻,但是你心裡可曾有過我?有過我們的孩子,你的心裡隻有你和那個賤人生的野種!為了他不成為私生子你不惜讓李國公娶那賤人為妻,并且認下這野種為自己的兒子,而他親子隻能成為外室子,被人嘲笑欺辱。”
“你真是好狠的心!你的心裡何曾有過我們!有過乾朝!!”皇後的罵聲震耳欲聾,在場所有大臣恨不得縮緊脖子假裝自己是個聾子。
也有人暗自将目光投向臉色發綠的李國公,暗自嘀咕,怪不得李國公和李誠儒不親,還以為他寵妾滅妻,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住嘴!”皇上怒吼,“且不提你為何能當上皇後,就說你想讓二皇子當太子就絕無可能,一個不學無術,整日遊走在青樓茶坊的太子?乾朝不是你們宋家開的!”
皇後氣的身體發抖,她指着皇帝“你從未把我們當一回事,早知道我就不該嫁給你!”
“來人!把他……拿下!”皇後聲音撕裂,頭上珠串亂飛。
鴉雀無聲。
皇後向殿外看去,不知何時那些紅色盔甲被玄色取代。
“來人!來人!”她高呼,但是沒有任何回應,她茫然的看向二皇子,“你去,殺了他,皇位就是你的。”皇後指着臉色灰敗的皇帝說。
二皇子哪兒還有殺大臣時的狠勁,早在皇上出現的時候,手裡的劍就不知被他甩到哪兒去。
此刻正在悄悄縮小自己,生怕被發現。
大勢已去。
皇後見唯一的兒子如此不堪重負,臉上表情消失的幹幹淨淨,整個人茫然極了,忽的低頭發出一聲輕笑。
“哈……哈哈……”她像是瘋了,大笑着撿起二皇子丢在地上的劍沖向皇上,被早有防備的廣陵王一劍捅穿。
“郎在樹下弄雀鳥,妾在花叢翻飛舞,郎有情來妾有意,隻願……”長相守不離棄。
皇後唱着乾朝男女定情時的情歌雙眼圓瞪失去呼吸。
這場鬧劇般的串位在退朝前結束,二皇子為首的皇後一黨統統被清算,貶的貶殺的殺。
史稱乾朝皇後政變。
——
京都郊外,廣陵王坐在馬上看着一臉虛弱的李誠儒道“别裝了,那點小傷還不及你在戰場上受的十分之一,怎得先前不見你這麼嬌弱。”
李誠儒嘿嘿一笑,看了眼不遠處站在馬車旁的宋婉甯“孤身寡人自是不懂有人關心的滋味。”
廣陵王噓了一聲,帶着涼意的風吹動路旁的野草,草尖輕松。
“你真的準備辭官?你現在可是皇子。”皇子兩個字被刻意壓低聲音。
李誠儒不語淺笑着看向和馬吵架的宋婉甯“皇子又如何?此次事情你還沒看出縱使是皇上也不自由。便是你……不也是四皇子,可那又如何,身在其位很多事情便由不得你。”
“倒不如做一自在散人,還能更自由些。”
廣陵王眺望遠方,是啊,皇子又如何,他也是皇子,可現在就連回京都都需要傳召。
毫無自由可言。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要不和我一起回封地?”廣陵王提議。
“婉甯想去海外看看,媽媽留下的手記裡記錄海外有一大片廣袤的土地。”李誠儒笑道。
廣陵王恍惚發現,李誠儒臉上的笑容變多了。
他也跟着笑了起來“好啊,要是發現什麼稀罕玩意兒,可一定記得派人送回來,讓我這個不能擅自離開之人也感受方外之地的自由。”
“一定。”李誠儒說“月落那邊林北林冀會盯着,以後辛苦你多幫襯。”
“放心吧。”
風吹着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幾月後,一搜挂着雙魚圖案的大船從碼頭使出,船上站着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又幾月後,一搜滿載貨物的船隻從海外駛回,帶着一船大乾沒有的稀罕物品以及俠商夫婦的傳奇故事回到大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