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儒手捏的更用力,“你怪我沒保護好你也是對的,這次過後你離我遠點,不然下一次還有沒有這麼幸運就不知道了。”
他這是在和自己劃清界限?為什麼?
宋婉甯擡頭望去,兩人視線相交,各自眼神中都多了些别樣情緒。
李誠儒的躲閃,宋婉甯的疑惑。
像是為了逃避什麼,李誠儒匆忙收回視線,“事态緊急用水潑醒你,抱歉。”
然後不等宋婉甯給出回答,快速向她解釋此處機關的其中奧妙。
“這道機關實在是精妙至極。”李誠儒說。“先是利用牆壁與氣息的作用産生内力一般的東西,然後用它撞擊鏡子,讓鏡子翻轉,而人站在這處機關之上,才能連接最後一道機關,讓站在上面的人消失。”
“環環相扣,讓人意想不到,凡人一般發現其一也無法破解,唯有三關其發才能讓其出現。”
宋婉甯點頭,緩過神的她在白霧的攙扶中站起身,她直勾勾的盯着李誠儒,看破他的僞裝問道“将軍這是要過河拆橋?你讓我辦的我會辦到,同樣的我想要的你也得給我。”
李誠儒抿唇,他沒有說不給,“放心,你舅舅的事情我一旦查出來會立刻告訴你,但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幫助。”
他快速瞥了一眼宋婉甯“你能力不夠隻會拖我後腿。”
宋婉甯看着他的表情,還有說話時的語氣動作“你是在害怕?”
李誠儒氣短“你!”
宋婉甯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除了衣服弄髒沒有其他傷口,倒是幸運。而被潑濕的衣服因着天氣炎熱,衣服也比較輕薄,水漬早就幹了。
“我不是需要别人保護的女人,這次是輕敵,但是下一次定不會如此,你放心好了。再則等價交換,若是你不需要我幫助,我也不好意思要你幫忙查消息。”她看了眼側身背對她的李誠儒“如果攝政王真的打定主意,那你我前面種種就此作罷吧。”
說着轉身打算離開。
“慢着——”李誠儒下意識叫道,等宋婉甯停下,他又懊惱的咬住唇不知該說什麼。
“将軍還想說什麼?”宋婉甯不可察覺的歎氣主動問道。
李誠儒不語,一旁的林北急的臉擠成一團,他們家這将軍哪哪都好,長相一表人才,打仗一把好手,政務更是個中翹楚,就是在這男女之事上……一竅不通啊。
宋婉甯也不急着要李誠儒回答,她索性走到機關旁,仔細研究,忽的說“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将計就計。”說話神态語氣好似方才李誠儒什麼都沒說過。
李誠儒眸光閃動,看着宋婉甯認真的神态有些愣神,忽的鼻頭處傳來一抹熟悉的熏香。
宋婉甯不知何時靠過來,附在李誠儒耳邊輕聲說出她的謀劃。
兩人眸光閃爍,壞水壞道一肚去。
李誠儒哪裡還想得到和宋婉甯離遠一點這件事,鼻腔裡的香味早已經讓他眼裡心裡隻有這個人,隻是他卻不敢正視。
——
樓外叫罵聲一片,有的是因為家人被關在裡邊,有的是被煽動,有的就純屬是湊熱鬧。
當然最多的是離得遠遠的看着的無辜百姓,他們看着林冀帶人抓人,看着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官,商人破口大罵到苦苦哀求。
就在摸不着頭腦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從樓裡突然走出來一個人。
面色黑沉,氣勢可怕,一看就不是好惹之輩。
當他出現之後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或是害怕,或是敬畏,或是暗喜。
出來的這人正是李誠儒。
他和宋婉甯商量好将計就計,讓江南這些膽大妄為的家夥以為他沒找到宋婉甯,不得不受他們脅迫,敢肆意妄為的提出條件,露出他們的狐狸尾巴。
李誠儒沉着臉聲音嘶啞“鹽運使可在?”
從旁走出來一個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鹽運使陸林見過攝政王。”
他的眼裡藏着一抹得意,尤其是看到李誠儒不得不強壓的憤怒時,更是得意。
他靠近壓低聲音“王爺可是想要尋人?下官不巧正好通那尋人之法。”
“隻是,這尋人之法一般不能使用,要看想要尋人之人心有多誠。”這般說來誰還聽不懂其中的威脅。
李誠儒心底冷笑,這些貪官污吏,吃着血肉饅頭的狗官,等他查到背後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通通用來喂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