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這邊解決,眼下就看宋湘和周安與如何。”宋婉甯眼中閃過沉思。
“媽媽。我一定會查清你到底是不是患病。”宋婉甯低語。
就在宋婉甯籌謀算計時,在她的隔壁廂房坐着兩位客人,一位正是李誠儒,而另一位是玉佛寺主持。
“沒想到玉佛寺除了主持大師還有其他能掐算未來的大師。”李誠儒笑道,端起茶杯輕抿。
主持摸了摸胡須“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李小友又怎知這世上沒有。莫要被眼前虛妄所迷惑。”
李誠儒挑眉“這宋家女借你玉佛寺名頭哄騙他人你竟是一點不介意?了空大師真是人如其法号,看一切如無物。”
“阿彌陀佛,寺廟原本是讓世人有所寄托的場所,如果宋施主能夠幫助周施主看破執念何樂而不為。”了空道了句佛偈。
“倒是李小友你今日為何如此關注旁人之事,這可與你不符。”了空不愧是主持大師,一眼看出李誠儒隐藏的心事。
“李小友,你我相識多年,貧僧勸你一句,世事難料,莫要執迷虛妄執念,反而錯過眼前人。”
李誠儒但笑不語,低頭看着茶杯裡浮起沉落的茶葉“大師,可人生在世不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執念組成這一世。若沒了執念那活在世上的算人還是軀殼?”
“阿彌陀佛,小友你與我佛有緣。”了空說。
“大師莫要取笑,過幾日我便要去江南,隻是此間還有些事需要有人照料,不知大師可願?”李誠儒說出來意。
了空“小友,了空遁入佛門久不過問世事,你說的我不能幫你。”
李誠儒從懷裡取出一個香囊“了空大師,這是當日你送給我娘的,可用此做交換條件?”
了空看着陳舊的香囊重重歎氣,雙手合十歎道“阿彌陀佛,我答應你便是。”
“多謝大師。”李誠儒說,“即便如此,我便不再打擾,望大師保重身體。”
“阿彌陀佛,誠儒執念害人,切莫沉迷不悟啊。”了空再次勸解。
李誠儒站在門邊背對了空,“舅舅,你能在寺廟裡呆一輩子放在前塵往事,我不管你,但是娘的仇,那個男人對她做的一切,我放不下也不願放下。”
門開了,一束白光照在李誠儒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寺廟的鐘聲響起,誦經聲從佛堂傳出升入高空,餘音袅袅不絕于耳。
了空在李誠儒走後看了眼宋婉甯所在房間,眼神輕動。
“阿彌陀佛,但願宋施主能祝你度過劫難,擺脫執念。”他雙手合十誦念佛經。
——
寺廟那條小路雖然崎岖不平,但是長滿了漂亮的花朵和植被,雖然沒有人照顧但能看到專屬于山野的美麗。
李誠儒帶着林北從小路下山,走到一半時互聽見有說話聲從不遠處傳來,他看了一眼林北,兩人轉身藏入一旁山花樹叢中,遠遠看去隻看到樹影搖晃。
“湘兒,你不要哭,哭的我心都碎了。”周安與擡起手想幫宋湘擦幹眼淚,但是又想到周夫人說的話,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安與哥哥,湘兒一生别無所求,在知道自己不是國公親生那天,我便想過和你解除婚約。”宋湘哽咽着說,“但是湘兒一想到日後再也見不到安與哥哥,心口便絞痛難耐,故而厚着臉皮去爹娘那兒跪着求了三天三夜。”
“湘兒……”周安與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感動的上前一步。
“前些時日因為誤會我出了那樣的事,幸好姐姐信我,但是我亦是日夜難寐,所以姐姐今日帶我來玉佛寺拜佛散心。沒成想在這裡遇到安與哥哥。”宋湘眼圈通紅,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湘兒見到安與哥哥的時候心裡隻有開心與快樂,誰曾想安與哥哥竟說要與湘兒解除婚約……”眼淚像珍珠似的一顆顆順着宋湘眼角滑落。
她用手帕捂住眼角,手帕上露出一角紅色字迹。
周安與本就心疼看到手帕忽的一怔“這是……”
宋湘把沾了她淚痕的手帕遞給周安與“安與哥哥既然你意已決,湘兒絕對不是死纏爛打之人,這是周夫人教湘兒刺繡時,湘兒第一次的繡品,紅色代表湘兒的心意,上頭的鴛鴦似你我。”
周安與痛楚的看着宋湘。是周家失信,怎能為了身外之物背信棄義,他們失去的是财富,可是他和湘兒失去的可是愛情和約定。
“君無心妾有意,如何共白頭?”宋湘把手帕塞到周安與懷裡轉身就想跑。
但是被周安與一把拉住手,用力一拽,拽回懷裡,一個擡頭,一個低眸。
“湘兒。”
“安與哥哥。”
相擁而泣,情意纏綿。
樹叢中林北幹嘔狀“将軍這周家大公少爺平日看起來十分正常,怎麼他弟弟如此……如此黏糊惡心。”
李誠儒敲了林北一下讓他别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