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樓本就是京都最熱酒樓,不僅因為與衆不同的吃食,還有它獨特的建築風格。
柔美中夾雜粗狂,每根線條都恰到好處。窗戶與時下往外推開式窗戶不同,是兩邊推拉窗戶。
大樓入口處還有一半開放式廚房,些許小食由大廚在客人眼皮子底下烹饪而出。
更是增添與衆不同。
宋婉甯一邊往裡走,一邊贊歎。
凝玉樓不愧是媽媽創建,所用心思别出心裁,這才能在京都衆多酒樓中脫穎而出。
可惜她現在雖然因為雙魚玉佩能夠自由進出凝玉樓,并請掌櫃幫忙。但是她并沒有得到凝玉樓的控制權。
她不說,掌櫃也不提。
她今日來找掌櫃一是想以凝玉樓為中心建造一個情報中心,這樣她就算身在閨中也能知外界事。
二則是想從掌櫃那兒打探媽媽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酒樓中來往大部分是公子小姐,宋婉甯昨日剛在國公府也算大鬧一場,她害怕有人會認出她。
擡手半遮臉,低頭含胸往樓上走。
還是那間廂房,還是那個位置。
不同的是今日樓下沒有騎着高頭大馬身穿玄色盔甲的少年将軍。
“宋小姐。”掌櫃已經在廂房中等了一會,見宋婉甯進門趕緊起身。
“掌櫃不用多禮,今日來一為感謝你把白霧帶回來,一為和你談一筆生意,一筆能夠讓凝玉樓再上一層樓的生意。”
宋婉甯沒有直說她來是為做情報站,而是從凝玉樓上着手。
掌櫃看了眼宋婉甯,心中衡量。
雖說是曼玉夫人認可的人,但是總歸沒有見她出手,不知究竟有什麼能力。現下卻誇口要讓凝玉樓再上一層樓。
“不知宋小姐有何高見?”掌櫃問。
宋婉甯豎起手指指向北街中心,“掌櫃你可想讓凝玉樓成為北街中心?”
“我有一個法子,隻是不知掌櫃敢不敢做。”宋婉甯說。
掌櫃皺眉,“不知宋小姐說的法子和賭是什麼意思?可否直言?”
宋婉甯抿唇微笑,湊過頭壓低聲音。
掌櫃聽的目中時不時綻放光彩,直到聽完宋婉甯所說後直呼“絕妙,絕妙。”
“曼玉夫人有您這樣的女兒當真是後繼有人!”
“你知道曼玉夫人是我媽媽?”宋婉甯疑惑。
掌櫃看了一眼宋婉甯,撫須“自然知道,還知道您親生父母乃是宋國公,當今皇後旁支。”
“既然如此,掌櫃可否告訴婉甯,媽媽有沒有和你留下過什麼話?”宋婉甯一心隻有媽媽。
隻見掌櫃為難皺眉,“有是有,可是曼玉夫人留話,不可輕易告訴你。”
他遲疑了下“若是此次能如小姐所言讓凝玉樓成為北街中心,想必能達到曼玉夫人所設限制。”
宋婉甯剛想豎指發誓定能成功,就聽到一陣急促敲門聲。
“掌櫃,宋小姐,有人自稱您朋友想與你見一面。”
宋婉甯目露驚訝與掌櫃對視一眼,“我在京都并未認識旁人。”
此刻禁閉的窗戶下傳來喧鬧聲,宋婉甯推開窗戶露出一絲縫隙。
原來是大嬸口中所說的戲班子。
他們一邊走一邊唱,扮演仙姑的戲子手裡捧着一條白色絲綢,抖動揮灑間有金色粉末掉下,在陽光中格外奪目。
“既然他說是我朋友,那邊見上一見。”宋婉甯道。
“勞煩掌櫃先避一避。”宋婉甯雙手交疊放于腰間,然後微微彎腰福禮。
“不敢當,小姐不必害怕,有事大聲呼喊,二郎便會立即推門而入。”
“有勞掌櫃。”宋婉甯道,然後整理了下頭發,坐到屏風後等着所謂的朋友登門。
不一會,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宋婉甯動了動,張嘴道“有朋自遠方來,恕不能起身相迎。”
話音落傳來輕笑和推門聲。
還有熟悉的嗓音“宋小姐還是這般有趣。隻是不知宋小姐可還記得我?”
透過屏風隻能望見一道模糊身影,穿着暗紅色衣服,行走間腰際似有響動。
宋婉甯探身望去,可惜什麼都看不清楚,隻有一道模糊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