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下也不是思考的好地方,攝政王來了,這位除了攝政王可是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将軍。
能以将軍的身份成為攝政王,這說明皇帝對他絕對的信任和寵愛。
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旁人也不是沒有邀請他赴宴,隻是他從未參加過。不知這宋國公府用了什麼手段。
在場無不好奇,但真正敢上前問的卻沒有一個人。
要知道這李将軍可不是好惹的,不說他小時候大鬧李國公迎外室,就說他駐守邊疆那麼多年,讓乾朝國土不斷變大,那也是一個一等一的狠人。
也就是那些眼裡養于閨閣的女子會被他俊郎外表所蒙騙,在外的男子尤其是與他接觸過的,沒有哪一個是不懼怕李誠儒的。
不光是因為她的身份,還有他身上透露出的那份狠。
李誠儒身穿一件繡着淺金色暗紋的藏青色圓領常服,陽光打在上邊波紋滾動。頭發被一支白玉弁緊束,在京都呆了不過幾日便白皙的皮膚讓他多了幾分文人隽氣,少了幾分武将粗俗。
行走間宴席中女子目光無不随之而動,面紅心跳加速,更有甚者激動的雙眼一番竟是昏倒在案桌上。引起一陣騷動。
宋國公将席上種種盡收于眼底,餘光掃向宋婉甯和宋湘,見她們二人面色如常,并無激動神色。
面色這才好轉,雙手抱拳迎上前“攝政王能出席為母準備的宴席實乃宋家榮幸,有失遠迎還請海涵。”
李誠儒眉目輕擡,掃了一眼宋婉甯又快速收回目光。
不知她看到那日茶樓出言相撞之人是攝政王,亦是她算計之人又會有何應對。
想到此李誠儒嘴角浮出一抹笑,“宋國公客氣,原是我遲到。”又轉身對宋老夫人“公務繁忙,未能及時趕到還請老夫人見諒。”
“林北,把為老夫人準備的接風洗塵禮物拿上來。”
“是!”
林北手一揮,身後走上來好幾個宋家仆人,擡着一個個大箱子,看上去沉甸甸,也不知裝了什麼。
“攝政王客氣,這宴席原不過是兒子兒媳孝順,也算是讓京中朋友知道老身回來,能有個走動,您這,真是讓老身惶恐。”宋老夫人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看到李誠儒送的那幾箱禮物并無緊張。
“老夫人客氣,國公乃是皇後一脈,這些禮物不過小意思。”李誠儒這般說宋老夫人隻能收下。
倒是旁的人開始嘀咕起來,攝政王送這麼大的禮給宋國公難不成是想站皇後,但是他不是剛被皇上封為攝政王,協助貴妃之子——太子整理朝政。
這又是怎麼回事。
宋國公看了眼宋老夫人,見她示意無事,眼珠一轉把禮物盡數收下。“多謝攝政王,還請上座。”
李誠儒從容坐下,宋國公準備繼續剛才的話。
這時李誠儒忽地又開口“這位便是宋國公與國公夫人之女吧,在回京都路上也算有過一面之緣。”
這……什麼意思。
宋婉甯看出他是那日茶樓之人,也是被她算計之人,本就心慌,害怕他一會兒會不會戳穿她的計謀,眼下聽到李誠儒說起有過一面之緣還是在城外。
忽地腦中清醒,眼睛直直落在李誠儒身上,雖然是有些眼熟,但是這般看不出什麼,如果能夠從下往上看。宋婉甯微微伏身。
“婉甯,你和攝政王見過?”國公問,這時宋婉甯回府後他與她說的第一句話。
聽到問話宋婉甯直起身體,心頭劃過無數個念頭,方才宋國公口中所言,似有不準備認她為嫡女的口風,雖不知為何,但是這個苗頭絕對不能有。
雖不知道李誠儒究竟是不是在火海中救她之人,但是他既然說出在京都外見過,那就一定與救她之人有關系,所以……
宋婉甯福身“回禀父親,确有此事。隻是眼下不是好時機,待宴會結束後女兒再一一告知。”
本着一筆寫不出兩個宋字,宋婉甯不想将事情鬧大,現下這麼多賓客,李媽媽害主之事本就不光彩,還是等到晚間再說。
若父親不準備還她公道,正好能借機讓白霧入府,總之怎麼都不吃虧。
宋婉甯好一頓算計。
李誠儒聞言挑眉,沒想到這丫頭又從斷腸草變成一朵小白花,當真有趣。
他舉起酒杯放在唇間遮住那抹興味盎然的微笑。
“且慢,爹爹,攝政王說見過姐姐,可是姐姐卻囫囵吞棗多有掩飾,現下這麼多人,若是傳出去怕是說不清,萬一有個流言蜚語,再影響我和安與哥哥……不如讓姐姐現在說清楚,就算有什麼咱家也不是不能認。”宋湘不懷好意的在宋國公耳邊低語。
宋國公沉思,湘兒說的有道理,太後說過宋周兩家婚禮必須成,眼下那周安與見鬼似的隻要湘兒。